火车上,三人的铺位在同一个小隔间儿。 左右两边的下铺,是林阳和赵远的。 叶媛就睡在林阳上边的中铺上。 女孩子睡下铺,没什么隐私,所以两人让叶媛睡中铺。 反正白天和他们一起坐下边就行。 此时此刻,叶媛坐在赵远的床上,头靠着窗户,神情哀愁地看着窗外。 “别担心了,一定不会有事儿的,即便有事儿我们也会帮你!”赵远安慰道。 “别怕,之前我在乡下治了多少人,别人不知道,你们几个还不知道吗?等到了地方,先给你爸爸熬几副药喝喝看。 如果能行,我就给你把药配好,你让你妈妈给他熬就行了。”林阳说道。 “我很害怕。”叶媛说着流下了眼泪。 “哎呦喂,您别哭行吗?这种时候最没用的行为就是哭。 你多飒啊,当初咱一群人在乡下的时候,你那雷厉风行的气势呢? 这个时候就别做这种小家子气的行为了,咱拿出你媛爷的气势来。 一切疾病都是可以战胜的,只要咱们精神不倒,战胜的可能性就大大增加。 您要是一哭,你爸也跟着心里难受,病魔就会趁虚而入。” 赵远没说你要坚强,你要怎么样怎么样。 只是在旁边一个劲儿地夸赞叶媛,说叶媛以前多厉害。 叶媛听着听着,也来了劲儿。 “对……我不能倒下,我要吃饱喝足。 肿瘤也分良性和恶性,还没检查出到底怎么回事儿,我怎么能倒下? 林阳,到了我家麻烦你给我爸先喝药。 甭管什么药,只要是你觉得有用的,就给他喝。 先把两个老人情绪稳住,然后我再想办法,带我爸妈去治病。” 叶媛说着擦干净眼泪,转头看向赵远。 “有吃的吗老赵?中午我担心得没吃上饭,这会儿饿了。”叶媛说道。 “有有有……我们家家属给你备着呢。 这丫头是心眼小点儿,就怕我和女孩子接触,但我义正言辞地告诉她了。 咱媛爷是女孩儿吗?虽然瞅着是个漂亮女孩儿,但骨子里那和咱们一样,都是大老爷们儿。 天塌下来,那都能顶住,不能拿你当一般人,你说是吧?”赵远说着赶紧把吃的递过去。 “回头替我谢谢邓欣欣。”叶媛吃着饭,努力平复着心情。 林阳悄悄竖起大拇指。 要说忽悠人这一块儿,赵远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这小子也就是走的正道。 要是不小心走偏了,绝对是传销团伙重点发展的高级领导。 这口才,不拿他开洗脑大会,简直对不起他。 看到叶媛慢慢恢复精神,赵远喘了口气。 “厂子里的事儿这几天我也管不上,只能指望老王了,还好咱是仨人,要不然咱俩都脱不开身。”赵远说道。 “没事儿,有他在没问题的,他虽然没你能洗脑,但管理方面挺认真的。”林阳说道。 “嘿……你小子是夸我还是损我呢?”赵远拐了拐林阳的胳膊。 “夸你呢,赵厂长多牛掰啊!不是我吹啊,那绝对是我们厂里一把好手。”林阳嘿嘿笑。 “这还像话,不枉我替你当牛做马!”赵远也笑了。 笑了笑,赵远忽然深吸一口气。 “对了,有个事儿我忘记和你说了,我们家老头之前开会了,说咱市里要规划,咱们两个厂的地皮,都在规划范围内。 要是被迫搬走,咱们厂那些家住城里边儿的员工,可能就要辞职。 你想没想好这事儿咋办?”赵远一脸严肃。 “放心吧,说是这么说,怎么着也得小十年,一时半会儿划不到咱们那儿。 咱们怎么说也在郊区,这城里边等着搬的多着呢。 就拿轧钢厂来说,你说它污染这么大,整天搞得乌烟瘴气的。 就算要搬,也得是他们先搬。 咱们厂多优秀啊,堪称环保产业,没有烟没有废水。 虽然吵是吵了点儿,但我们在郊区啊。”林阳说道。 “有道理,还是你看得通透!”赵远说道。 “那是,要不然我是厂长,你丫是副的呢?”林阳坏笑。 “嘿,我副的我帮谁啊?你拿这个涮我呢?”赵远弹起来,上手就挠林阳胳肢窝。 两个当爹的人了,打起来依旧和小时候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