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这么放了,小眼男跑出去老远,依然觉得不可思议! 他一边跑一边回头,还生怕对方反悔,大港的安保车再追回来。 然而对方没追,这个叫“王总”人的说话,还真是一言九鼎! 回到大港总部,吕盛生气了,在小帅办公室里,来回踱步埋怨。 “怎么轻易就给放了?只要将他交给警察,追出幕后主使,它临陵型材协会还能有个好?咱可以先把他们名声搞臭,接着顺势出击,余下的市场,甚至包括将来冲击临陵的市场,那不是如虎添翼?”???.BiQuPai. 吕盛这样想,倒也无可厚非。 但小帅坐在办公桌前,还是耐心笑说:“真交给警察,这人肯定就一肩扛了!因为扛事儿带来的收益是巨大的,人家敢吃这碗饭,肯定就琢磨好了最坏的结果。” 又说:“真抓了人,那咱跟临陵的关系,只会闹得更僵。尤其是跟毛晨之间,可能会弄到不可挽回。” “那又怎么样?以咱大港现在的实力,还用照顾他的情绪?”吕盛仍想不明白。 “咱自然不怕他,可是他港西还有个厂,崭新的。真要是闹崩了,把他名声败坏了,甚至因为这个事儿,把他给牵连了,他死都不会把厂卖给咱。” 深吸一口气,小帅又说:“可咱放了他的人,这情况又不一样了。” 吕盛似乎反应了过来,看待小帅的眼神,也少了几丝埋怨。 “第一,放了人,毛晨就有台阶下。第二,这人心里感激咱,厂区他也看了,回头一定添油加醋,给咱说点好话;第三,这人回去,能将咱们大港的实力,传回到临陵,使咱们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目的;第四,咱们姿态放得这么低,我反复强调和毛晨是朋友,是为了给港西厂的收购,做人情上的铺垫。” 最后,小帅起身,上前拍了拍吕盛肩膀:“咱做生意,图的是赚钱。要因为意气用事,错失了低价收购港西厂的机会,这不合算。” 听完这通解释,吕盛算是彻底服了。 原来处理问题,还能从这种角度入手。 小眼男中午出发,傍晚就回到了临陵,来到晨晟,找毛晨汇报起了工作。 “怎么样?都打听清楚了?”毛晨先把门关上,接着很客气地给对方递了烟。 “被抓了,而且他们的高端线,压根儿不在总厂。” “被抓了?那你……”毛晨很吃惊。 小眼男叹息:“有个叫王总的,挺年轻,个子很高、脸颊白净……” 毛晨说:“是王小帅,他抓的你?” “他放的我。” “……” 小眼男点上烟解释:“他说您跟他是好朋友,所以没必要让朋友难堪。他还专门带我,去了大港新一厂参观,我都看见了,是真的!进购了不少新设备,厂区管理也十分有秩序。压根儿就不像外界传闻的那样,大港一塌糊涂、摇摇欲坠。这些谣言,只不过是咱临陵这边,自欺欺人的话术罢了。” “你真的确定,大港可以生产和天合一样的产品?”毛晨仍难以置信。 “千真万确,王总专门让我站在厂门口,认认真真看的。” “那对方进购了什么设备?生产工艺和流程又是怎样的?” 小眼男满是无奈:“你觉得他可能把我请进去,让我拿着摄像头拍吗?” 又说:“毛会长,我诚心说一句吧。他们的常规生产线我也看了,生产效率比晨晟还要高。往后在云港,我认为咱是讨不到好处的。人家目前来说,还是跟咱平价销售。可你要知道,人家是不需要出长途运费的。万一……” 毛晨懂了,话不用说得太直白。 大港要想降价,那就直接把运费成本,补贴到产品价格上。 真这么一搞,临陵这边完全讨不到任何好处。大港可能不会赚太多,但临陵一定会赔! 价格战,没有赢家。 人家现在保持克制,完全是给临陵型材协会,留着面子的。 “他还说什么了?”毛晨抖着嘴角,额头的汗不自觉地往外渗透。 “他说之前受您点拨,才和钟茂才搭上了关系,这个人情他一直记着。他说你们俩本就是朋友,有机会的话,他还想请您喝顿酒。” 毛晨的脑袋“嗡嗡”响,这杀人还要诛心! 他知道王小帅的意图是什么,有那么大的实力,还保持克制,对方这是瞄上港西厂了。 临陵协会一旦从大港撤出,港西厂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在人家地头上,势单力薄地跟人家竞争,何况供货商,还是云港铝业,是人家的兄弟单位。哪块动动手脚,都能让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