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矫建的话,隋国征直接气笑了。 “什么意思?王小帅找了你,想让你过来说说情?” “说情没必要,王总助只是命令你而已。”矫建一改曾经的奉承,直言不讳。 “放肆!矫建,我才是你的直属领导,这胳膊肘,怎么还能往外拐?”老隋刚压下去的火气,又“噌噌”窜了上来。 矫建黝黑的脸颊一笑:“隋总,我胳膊肘一直没往外拐,这事儿您别乱说,我自始至终,都是王总助的好部下。” 听到这话,老隋被气愣了! 许久他才开口:“矫建,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矫建毫不绕弯子:“不想干的是你,我无所谓。” “你到底什么意思?”老隋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态度稍稍变得缓和。 “我吃回扣的把柄,在王总助手里攥着;你吃回扣的事,在我手里攥着。不光你自己,整个宣传部在您的英明领导下,都跟着吃了回扣。这事儿要捅出来,您得坐牢。”矫建两手一摊,开门见山。 “真捅出来,你也跑不了!”老隋急了,压低声音瞪着眼。 矫建说:“所以我才来劝你!王总助攥着我的把柄,我要是自身难保,还能顾得上你?我无所谓,这么多人陪着,要完蛋就一起。你也好、老苗也好,哪个职位不比我高?天塌了个子高的顶着,何况这回扣,就您吃得最多。隋总,要听劝,你玩儿不过王总助,人家半年前,就把这步棋给你下好了。” 老隋脑仁都麻了! “不是…这到底……” “你现在不听许建川的,那也得等他上了位,才能搞你;可你要不听王总助的,他现在就能搞你。言尽于此,你自己看着办。还有,待会儿给地产那边回个电话,咱宣传部迟迟不办事,总归要有个交代。” 隋国征是彻底懵了! 当初,他费了那么大的力气,才把程斌和王小帅弄走。 本以为自此皆大欢喜,尤其许建江一垮,老苗失去了后台,现在更是跟条狗一样,围着他老隋转。 而他见机行事,赶紧发动宣传部,对纺织服饰口的新闻,进行不间断地报道和宣传,哄得建川十分高兴。这才纳下投名状,重新靠上了大人物。 他以为自己的事业,今后将是一片坦途;结果却怎么也没想到,王小帅那个小兔崽子,竟然在自己身边,埋了这样一颗大雷! 周六,家辉来到父亲家里,仍旧少言寡语,却手脚勤快地帮父亲按按腰、捶捶背,弄得老爷子筋骨舒畅。 反倒是建川话多,在家里也十分放得开。 该抽烟抽烟、该吃水果吃水果,这是建川从小长大的家,他对这里的角角落落无比熟悉。尤其老二一走,这个家更是他一人独大。 看着大哥如此放得开,家辉倒不嫉妒,只是羡慕。 尽管老爷子,多次跟家辉讲,这里是自己家,不用拘束;然而家辉就是做不到从容,总感觉像是来做客。 “家辉这手法和力道是真好,伺候老人,还得是自己的亲儿子啊!这外面的技师再好、再专业,这心里要是不装着你,感觉它就是两样。”老爷子趴在保健室里,十分享受地夸赞。 “家辉心思细腻,脾气也温和。咱家这兄弟仨,老二是不指望了,我看往后,也就只能我主外,家辉主内,事业、老人两不耽误,一个开疆拓土、一个床前尽孝。如此,您老人家这辈子,晚年也能图个踏实了。” 建川这话,讲得很有水平。 至少在他看来,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首先他是家里长子,父亲这位农民企业家,思想也比较守旧。传长不传幼,传嫡不传庶,建川早摸透了老爷子的心思。 再者,他的岁数和从业经验摆在这儿,30出头就挑起了纺织业的大梁,虽说干得不是特别出彩,但好歹事业还算平稳。而家辉一个毛头小子,在父亲退休前的这段时间,已经没机会成长了。 最重要的是“定调”,引导老爷子,赶紧把两兄弟,在许家的分工明确出来。 可老爷子没有答话,只是朝建川说:“你也不要光剩个嘴儿,只捡好听的说。这干事业和孝敬老人,它冲突吗?合着买卖干大了,就不顾爹妈了?” 家辉赶紧解围:“爸,大哥不是这意思。大哥的意思是,把集团发展的更好,也是一种尽孝。毕竟咱云港集团是您的心血,也是您的孩子,更是代表了您个人的形象。” “对,我就是这意思。”建川声音沙哑地干涩一笑。 许世平摆摆手,随即看了看墙上的时钟,接着忙说:“把电视打开,昨晚跟老杨谈事,没顾得上看新闻。这马上中午了,我得先把集团的新闻重播看了。” 这就是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