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余晖下,小帅的笑容格外温暖;他的脸颊,也被光线勾勒出几分刚毅的模样。 一句普普通通的话,瞬间就把林梵的心理,讲得明明白白,甚至还颇含几分哲理。 林梵曾一度不相信,就小帅这家伙,能把白家兄弟俩,耍得团团转? 毕竟在林梵的印象里,小帅就是海棠的弟弟,天天背着个小书包,做事莽莽撞撞。海棠一瞪眼,他就吓得一缩脖子;自己跟他开两句玩笑,小家伙就脸颊通红。 她从来都没有意识到,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弟弟,能有什么大的能耐。 可自打海棠出国,她有了与小帅单独相处的机会,才意识到这个家伙,绝不像表面那么稚嫩。 他先薅住了父亲的把柄,又成功躲过了白振凯的报复;自己不仅毫发无损,还让白振凯挨了打,把白振南也耍了一通。 最后金蝉脱壳,白家连根毛都没摸到他。 林梵是彻底服气了,也终于开了口:“这些道理,为什么之前不跟我讲?” 小帅拿起喷壶,给花架上的小花喷着水说:“我跟你讲,你愿意听?你听了,能信我?每个人都局限在自己的认知里,如果不去亲自经历一遍痛苦,旁人说什么都没用。” 又说:“怎么着?你跟白振凯表白,被拒绝了?” 小帅也只能想到这一点。海棠算是跟白振凯彻底闹掰了,这对林梵来说,是个不错的时机。她隔三差五往白家跑,心里肯定藏着对白振凯的爱意。 而此刻,看着她如此狼狈的模样,那肯定就是情感受挫了,白振凯没答应她呗! 这也确实很打击林梵,白振凯跟海棠不成,都不带要她林梵的,这对女人的自尊心,将是非常大的侮辱。 “比这还要绝望!”林梵咬着银牙,胸口一阵阵剧痛。 “啊?”这把小帅说懵了,因为林梵和白振凯关系很好,就算闹,也不能再坏了。 “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可不说,我觉得自己就要憋炸了。我好难受,我找不到人倾诉,好多个时刻,我也想让这件事,彻底烂在肚子里,不告诉任何人,把它带到坟墓里。” 林梵眼角的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往下滴,她似乎都意识不到在流泪,或者已经习惯了流泪。 她泪眼模糊地看着小帅:“不说,我咽不下这口气。我不想看他得了便宜,还相安无事的生活。而我这个吃了亏的人,却要不断地掩盖自己的伤口。小帅,我可以信你吗?你能帮我保守秘密吗?” 林梵激动地浑身直打哆嗦,小帅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他赶紧放下喷壶,拉着凳子坐到林梵身边:“你先别哭,你努力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林梵姐,没有什么事情解决不了,这要看你怎么想,愿不愿换个角度去看待世界。” 这回林梵听话了,强压着哽咽,缓了好大一会儿,才将之前在白家发生的事,跟小帅交代了一遍。 小帅听完之后,眼珠子惊得都要掉出来了! “你傻呀!没有恋爱、没有承诺、没有两家人的沟通和见证,你竟然相信一个醉汉的话?!他白振凯是什么人,你不了解吗?看看我家院子,他号称跟我姐认识十年,就因为我姐不喜欢他,你看看,翻脸无情、连砸带摔、一片狼藉!” 又说:“他是一个极度自我和自私的人,他的眼里是存在阶级的,他总是自我高高在上,但凡不和他心意的,或者他不喜欢的,他就会利用自己的背景和势力,来展开报复!” 林梵用力憋着喉咙的哽咽,柳眉皱成了一团:“可我贱呀!我总是对他抱有美好的幻想,我不愿在意他的缺点,我只想着他好的一面。我一看见他,就能想起高中时,我和海棠被男生调戏,他一下子窜出来,挡在了我们身前,靠气势骂走了那群人!” “不是…我姐没跟你说?”小帅呆呆地看着她。 “说…说什么?”林梵愣住了。 “那几个男生,就是白振凯找来的。他当时想追我姐,就搞了出拙劣的英雄救美。你动脑子想想,你们高中,是云港最好的高中,哪儿那么多流氓混混?我看最大的流氓,就是白振凯!”小帅摊了摊手。 林梵懵了:“你姐怎么知道的?” 小帅说:“我姐以前也不知道,后来她不在航材园工作嘛!航材园里,有个叫‘慧娟’的同事,以前跟我姐还是同学。” 林梵忙点头:“我知道,她跟海棠初中就是同学,关系…也还不错。” 小帅说:“慧娟也是毕业后,在一次同学聚会上,大家闲聊,提起了这事儿。后来我姐去航材园工作,她俩常在一起聊,就把这事儿给我姐说了。所以,你现在知道,我姐为什么讨厌白振凯了吧?” 林梵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