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还没来得及解释,办公洋房里,已经有两人快步走来。 为首的一位,岁数和忠民相当。 他的脸有些发福,但身材并不胖,头发向后梳,上唇蓄着一条整齐的胡须,浓密地发黑。 “我一猜就是你!梵梵之前总说,人家棠棠自己挣钱,买了辆新车。”男人走上前,轻拍着海棠的胳膊,眼神很慈善,带着长辈对晚辈的赞赏。 “林叔好,这是我表弟小帅。”海棠喜悦地拉着小帅,跟林叔做介绍。 “听梵梵讲过,小伙子也很能耐,在云港集团搞得还挺好是吧?!”林叔又对着小帅胳膊,用力拍打了几下。 小帅谦虚点头,看着对方笑说:“林叔好,梵姐长得漂亮,看来是遗传了您呀!” 林叔很开心,忙朝身边人道:“小张,赶紧订饭店吧。” 海棠忙摆手:“林叔,饭就不吃了,家里好几天没人,我待会儿得赶紧回去。” “侄女都来了,哪儿有不吃饭的道理?来叔这儿还用见外?这里跟自己家有什么区别?”林叔不高兴,把脸拉了下来。 “叔,主要是家里养了不少花。这几天云港没下雨,我姐怕花儿旱死。”小帅打圆场说。 “那也不行,我这个亲叔要是连饭都不管,那还像个什么样子?”林叔边说,又抬手指着助理:“这样小张,你马上去饭店订菜,然后带到我办公室里吃。” “好的林总。” 助理转身而去,海棠也只能无奈叹息。 小帅开始从后备箱里搬东西,林叔背着手,瞅着后备箱惊喜道:“还带了蔬菜呢!” 海棠抿着红唇,不好意思笑说:“我妈在老家院子里种的,让我带回来尝尝鲜。” “给我也拿两捆,你看这小芹菜种的,嫩绿嫩绿的!”林叔抢似的,先抓一捆芹菜,又提了半袋子萝卜。 他把芹菜放到鼻尖使劲一闻:“嗯!就是那个味儿!” 小帅抱起苹果箱,海棠也提了一包家乡特产,一边锁车一边笑:“叔,这蔬菜有什么好稀罕的?” 林叔斜着眼:“你们小辈懂什么?当年你爸妈来云港,带着我干买卖的时候,当时手里没钱,全指着大嫂种菜,我们才能吃上热乎饭。旧街口知道吧?当时那边还没拆迁,我们在那儿租民房。民房后面有块荒地,大嫂就在那儿种菜。” 他们一边往办公楼里走,海棠一边叹息说:“听我妈讲过一些曾经的事。不过我来云港那年,家里已经搬新房子了。” “嗨!是啊,大人吃苦的时候,最不愿让孩子看见。”林叔叹了口气,又闻了闻手里的芹菜,明显能感觉他的眼眶,有些微微泛红。 他们沿楼梯上了三楼,林叔的办公室,布置的古香古色。 靠西的办公桌后面,墙上挂着各种字画;宽厅东面,是一张实木茶桌。桌上的茶具摆件,琳琅满目。 几人放下东西后,林叔就开始泡茶。 “对了棠棠,你车是贷款买的,还是全款?听梵梵说,你手里的钱,都拿去投资房产了,车要是贷款,就不合算了。干脆我给你拿点钱,直接把贷款填上,这样咱开着也安心。” “叔,车是全款买的。林梵之前也跟我讲过,说缺钱就从她那里拿。要真用得上,我肯定不跟您客气。”海棠笑道。 “那就好!再有就是你这孩子,我得说你两句。你爸走之前,将你托付给了我,可你倒好,那么独立干什么?就不能来叔这里,麻烦麻烦我?最后搞得,好像我这个叔,对你不闻不问似的。”林叔故作生气。 海棠苦笑,撒娇般解释:“我不常跟林梵见面嘛,真要有难处,我早跟林梵讲了。我们两姐妹,更用不上客套。” 林叔叹息,一边倒茶一边说:“没一个省心的。都这岁数了,对象也不找。” 提到这茬,海棠赶忙转换话题。她在老家就被母亲絮叨,如今好不容易回了云港,可不愿再听林叔絮叨。 “叔,我看您厂房都改了,铝型材的生意不做了?” “不好做了,如今周边的型材企业,都在相互压价竞争,利润越来越薄。大港型材你知道不?”林叔品着茶苦涩道。 “知道,当初这可是家型材大企业,在云港都是数得上的。”海棠回道。 “马上就要破产了,市面不景气,型材赚不到钱。他们每月光给工人开工资,就高达上千万。企业再大,也经不住这么折腾。” 海棠垂下眼眸,她突然觉得,当初老爸的厂子被收购,似乎也不是一件坏事。只是那对赌协议太坑人,收购金还不到资产的30%。 叔侄俩叹息了半天,海棠才品着茶抬头:“叔,那您现在做什么业务?” 林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