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两家串门拜年,海棠也没搭理小帅。 不搭理,是因为小帅差点闯祸! 给爸爸点支烟是小,他在爸爸面前旧事重提,这可不对! 更重要的是,爸爸不让她掺和那些事,只说亏就亏了,过去的就过去了,态度和材料市场的方叔差不多。可小帅这家伙,却差点说漏嘴。 关于这个事情,其实小帅也仔细想过,要劝劝海棠,让她不必深究。 海棠也不是小心眼儿,如果只是单纯生意上的失败,亏也就亏了,凭海棠的性格,是能够想通和释怀的。 可这个事情,却恰恰发生在她爷爷奶奶生病那几年。海棠觉得,是因为厂里被人算计,导致了她爸妈分身乏术、精神不振,使爷爷奶奶在生病期间,没有得到有效的照顾,使老人跟着担忧,才导致了他们去世。 同时,大伯的身体,也是在那几年垮掉的。 因此,垮掉的不仅仅是一个厂,更是一个家庭。 生意上的事可以原谅,家庭遭受的创伤,又要靠什么来弥合? 把这个事情想明白,小帅也就理解了海棠。她真不是为了物质补偿,她只是想要个答案和态度。 也许,这就是她追寻的目标和意义吧。 拜完年出来的时候,大伯起身相送。 走到门口,大伯拽了拽小帅袖子,低声问:“你怕你姐啊?” “昂!”小帅很自然地回答。 “真是个软蛋!小时候就怕她,长大了还怕!”忠民郁闷地皱了皱眉,摆摆手又回了家里。 小帅:“……” 你不怕呀?不怕还把烟掐得那么麻利,还把锅甩给我? 小帅一肚子埋怨,却没敢说。脸上郁闷的表情,活脱脱像个大冤种。 初二初三走亲戚,两家都忙碌了起来。 表哥万里今年在家,表嫂也来了。 之所以叫“表嫂”,是因为“未婚先育”,表嫂的肚子都大了。 小舅家终究没生出孩子,领养了一个。听姥姥小声絮叨,说是在小帅大三那年领养的,以前一直藏着,今年才带出来,都四岁了。 小舅妈对孩子很溺爱,那么大了,吃饭还抱着、一勺一勺喂。 别看小舅家抠门的要命,但养孩子很大方,孩子吃的穿的都很好,养的白白胖胖。 姥爷家西面靠山,山里产板栗。这边的板栗,跟别处还不同,个头小、圆滚滚,但特别甜香。小的时候,这东西都属于奢侈零食,姥爷家也不常买。 今年姥爷买了不少,炒了一大锅,临走的时候,还给小帅装了满满一塑料袋。 傍晚回家,夕阳斜挂。 小帅在姥爷家吃撑了,就沿着村南面的水渠边溜达。 走着走着,迎面看到了海棠。海棠应该是去河边散步了,皮靴上沾了点泥巴和草屑。 两人走近,四目相对。霞光映在海棠脸上,微风吹着她的长发,有几丝凌乱。 小帅赶紧从兜里,掏出一大把板栗,塞进了海棠的衣兜里。 “什么呀?”海棠疑惑地问。 “板栗,我姥爷家那边山里产的,你尝尝,可好吃了。”小帅笑了。 海棠抿着嘴、憋着笑,把手伸进衣兜里,掏出一颗剥开,放在嘴里嚼了嚼。 那美丽的容颜,缓缓绽放出了笑容:“软软糯糯的,口味挺香甜呀!” “你觉得好吃?”小帅掏出纸巾,铺到了水渠沿儿上。 “好吃!比云港那些炒货店卖的好吃。”海棠踮起脚,在水渠沿上坐了下来。 “姥爷给我炒了一大袋子,明天走的时候,咱带着在路上吃。”小帅开心地眯起眼,望着天边的晚霞。 海棠吃着,又鼓起脸颊:“我有时候说话,没轻没重的,你别往心里去。” 小帅挠挠头,乐呵呵地说:“是我不对,做事情总是欠考虑。” 两人之间的矛盾,似乎就这么稀里糊涂,消失在了黄昏下的风中。 “其实家乡,也挺美的哈!”海棠转过头,也看着田野边际,那绚丽的彩霞。 “你不在村里的时候,一点都不美。你来了这里,便处处都是风景。”小帅紧张地攥着衣袖,这算是一种爱的表达吗? “你的意思是,我成了咱们村里的风景?”海棠有些得意问。 “你这么说,也对。”小帅点头,可能自己的意思,埋的太深了,海棠理解不到那一层吧。 “你往我这儿坐坐,咱俩合张影!”海棠一边掏手机,一边招呼小帅。 小帅凑过去,海棠很大方地伸出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