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腾累了,他坐在沙发上,双手插在乌黑的短发中,哭了。 他哭得很大声。 聂东宇整个人都傻眼了,录哥今天真是喝高了啊。 温录在哭,严钦皱着眉头在哼哼唧唧,聂东宇也颓然地坐下,抽烟。 几个女人见情况不对,早就溜了,聂东宇也懒得管,随便她们了。 这场酒,谁都喝得不自在。 早上天快亮时,聂东宇打了会儿盹,醒了,给司机打电话,让他把温录和严钦送了回去。 司机先送了温录。 车子在温录的别墅门口停下,严钦往里头看了一眼,别墅里戒备森严,以往这种时候,童谣那个小女人会在第一时间跑出来,但今天没有。 是保镖扶着温录进屋的。 温录闹得厉害,不肯进屋。 他一屁股坐在客厅前冰凉的台阶上,看着混沌黑暗的天空,抽烟,就是不肯进屋。 聂东宇的司机安顿好他,又送严钦回去。 “温总,外面冷,我扶您进屋吧。” “我不进去。”温录很执着,“这不是我的家,这不是!” “温总,您喝多了,这里怎么会不是呢,这里就是您的家啊。” 冷风吹起温录的额发,有雨水随风飘到他的脸上,他抽着烟,一直抽,白色的雾气笼罩在他的脸侧。 所有人都拿温录没办法。 他看着这一圈人,又喊:“让童谣出来给我换衣服……” 身上汗水很黏,他很不舒服,衬衫早就被他扯得七零八落,西装裤都皱巴巴的。 佣人为难:“温总,太太还在睡觉。” “她是不是没有心,是不是,是不是!让她出来,让她出来啊!” 所有人还是无动于衷。 温录扔掉手里的烟,东倒西歪地进屋。 他要去找童谣,他要找她…… 她今天为什么没有出来扶他,为什么没有给他煮醒酒茶,为什么没有给他擦脸,她难道不知道他很不舒服吗?他喝多了,很不舒服。 温录踉踉跄跄走进卧室,踢开门。 扑过去,他扑倒在童谣的身上,伸手搂住童谣的腰。 他浑身酒气,但他非要去亲童谣,亲她干干净净的脸。 童谣被吵醒,她睁开眼就看到温录,用力一推,没有防备的温录被她推开,身体撞到柜子上,他痛得皱起眉头。 “疼……” “温录,喝醉了你就别回来啊。”童谣生气地坐起来,长发垂在肩上,“你真得很让人讨厌,真的,我都不知道我这么讨厌喝醉酒的男人,我也不知道我以前是怎么忍下来的。” “我好难受……”温录歪歪扭扭,还想扑过去,但被童谣躲开。 童谣就坐在大床上,冷漠地看着他。 “童谣……童谣……”他喊她名字,“你让我亲一下,就一下……” “你喝醉了就喜欢亲女人,是吗?”童谣拢了拢身上的睡衣,眼神如冰,淬着冷意。 她大概是从未用这样的眼神看过温录,温录愣了愣,怔在原地,一动不动。 天还没亮,别墅外依然是一片黑暗。 卧室里亮着灯,气氛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