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听了御婵的话有点无所适从了,人家是一个化羽仙妃自然没必要跟她说假话,可她实在难以想象寻易是如何能做到让一个仙妃欠了他那么多恩情的,以至于甘心给其当使唤丫头驱使,她所能想到的唯有牵心幻境这一条,这位仙妃要参悟牵心幻境寻易是跟她提过的,由此推想,这位仙妃都能进入牵心幻境,那寻易和她的关系岂不是……。
这可太荒诞,太离奇了,完全颠覆了化羽修士在她心中固有的崇高形象,虽有寻易和花仙交往的事例在先,但那是不同,寻易对花仙有救命之恩,难道寻易也救过这位仙妃?一个结丹小修士在机缘巧合之下救了一位化羽修士这就已经是万古奇谈了,又救一个的话……那就只能是个笑话了,这种事连傻子都不会信。
御婵修的是媚惑之道,在男女关系上从来不以纲常为虑,她似乎是从苏婉的神情间看出了其心中所想,淡淡道:“有些事也不必瞒你,我乃蒲云州御婵,有关我的事你无需向寻易多问,只要知道我是真心护着他的就够了,他此番从我身边逃走也不是因为和我有什么嫌隙,只是在利用我摆脱他那些师兄师姐的看管,如你所言,这小子心里藏了太多见不得人的事,这次他要去做什么你心里一点猜测也没有吗?”
苏婉发愁的摇着头道:“就我所知道的而言,南靖州这边应该没有什么值得他牵挂的了。”她是有想到沈清的,一来是她感觉寻易对沈清的感情并不怎么深,寻易应该不会去找她,二来是沈清的身份非比寻常,要是因自己的无端猜测而导致这位蒲云州的仙妃找到沈清头上,最后惹出慈航仙尊那就把事情闹大了,所以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南海呢?他会去找那几个好友吗?”御婵旧话重提,对于去南海这块乱地她是心存忌惮的,尤其要找的还是绛霞宫的后人,否则的话她早就去了,犯不着征询苏婉的判断。
“这个……我还真说不准。”苏婉迟疑的蹙起了眉。
御婵用别有意味的目光看着她道:“那让我对他过往之事多做些了解,然后自己做个判断如何?南海纷乱多年,万一他真去了那里即便身边有个化羽修士陪伴也是极其危险的,我必须得尽快把他接回来。”
苏婉面色微变道:“仙驾之意是要搜我的魂吗?”
御婵轻描淡写道:“只是查看一下与他有关的那些过往,其余的我一概不看,你应该清楚,本尊修为已至化羽,对你乃至你们整个玄方派的事不会有兴趣,此举或关系寻易的安危,希望你不要拒绝。”她从一开始就是憋着要搜苏婉的魂的,尽快找出寻易的去向固然是最主要的原因,顺便了解一下寻易和这师尊的关系则是她一直想做的事,要搜魂就必须得找个合适的借口,而现在这个时机无疑的很合适的。
“如果我要拒绝呢?”苏婉酥胸起伏着望着御婵,这位仙子藏于温婉之下的刚强完全展示了出来。
御婵用带着玩味的目光看着她道:“难怪你能教出寻易那样的弟子。”略作沉吟后,她面色转为凝重接着道,“按理说这事由不得你,在我眼中你们玄方派的存亡跟寻易的安危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但冲着寻易我不能难为你,只好冒险去南海走一趟,可丑话我得说在前头,如果寻易此番安然无恙一切都好说,若因你耽搁之故而导致他丢了性命,那就别怪我拿你们玄方派一门来泄愤。”
御婵的语气虽是严峻的,但语调依然平静,一个化羽修士对一个最高修为只有元婴初期的门派发出威胁是用不着发狠瞪眼惺惺作态的,这样的话从一个化羽修士口中说出来已经是无比严厉了。
苏婉的胸脯起伏的更加剧烈了,就算她有宁死不屈的勇气,可赌上玄方派一门的存亡去换自己的尊严这种事她不能去做。
御婵好整以暇道:“寻易那么在意你这个师尊,不想你却是连他的安危都不怎么在乎的,我真有点替他感到不值了,你可知道你已经把他害成了什么样子?若非是深知此中缘由我也不会第一个就来找你,就算他这次出逃与你没有直接的关系,但难保就不是在心灰意冷之下才变着花样去作死的,他如果出了事你难逃其咎。”这些话是为了逼迫苏婉心甘情愿的让自己搜魂而信口说的,御婵如果知道实际情况恰是如此的话不知她又该以何种态度对待苏婉。
“他……他心灰意冷至什么样子了?”苏婉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看来这位仙妃是什么都知道的了,窘迫归窘迫,对寻易的关爱之心还是让她问出了这个问题。
御婵嘴角挂起一丝嘲讽的笑意道:“你自己心里就没点数吗?用得着问别人吗?”
苏婉苦涩的摇了摇头,在与寻易情感纠葛这件事上她不愿多做解释,既然难逃搜魂之运,那就让她自己来看吧,“希望仙驾言而有信,只搜看与寻易有关记忆,我灵台之内有一处封禁,那是有关一种丹方的,若触动不但会危及我的性命,还会引起施术者的警觉。”说完她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做出等待搜魂的姿态。
御婵没有立即动手而是含笑道:“这可是你自己愿意的,我除了有关寻易的记忆别的都不会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