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在洛阳统筹全军,调兵遣将之时,张飞兵至河东,与徐晃对峙于中条山。 张飞急于进兵反击,夺回失地,马岱、牵招也主张出战,若等敌军越过这道天险,河东境内一片开阔,更难防守。 法正看向张琰,问道:“梁道熟悉河东地形,中条山除却绛县这一条大道之外,可有小路通河东?” 张琰言道:“中条山北连太行,南濒黄河,境内沟壑纵横,山峦起伏,除此之外,南部尚有一条小路可通夏县,如今大雪封山,车马难行。” 法正点头道:“如此看来,唯有绛县一路可通行,今孙策篡位,徐晃等必急于立功,又连胜心骄,吾军以逸待劳,必可全胜。” 张飞忙问道:“军师有何妙计?” 法正问道:“山中可有平缓险峻之地?既能伏兵,又利于骑兵出击。” 张琰言道:“历山中有一处鸟鸣涧,足以伏兵,其中一道山谷,两侧为缓坡,匈奴人曾以此地为牧马之地。” 法正点头笑道:“鸟鸣涧,将是明军葬身之地。” 张飞摩拳擦掌,大笑道:“这次终于到俺大显身手之时。” 刘备自取关中之后,秣马厉兵,张飞也招募兵卒训练出一支骑兵,由 秦人和西凉军混编而成,足以匹敌西凉铁骑。 法正主张以逸待劳,张飞命张琰领兵守夏县,大军至绛县迎敌,派出斥候打探敌军动静。 徐晃自取东垣之后,操练人马,等河内粮草装备运至,孙策登基的消息也传到。 徐晃拜镇西将军,众将各有升赏,传令犒赏三军,旗号由吴改换为明,全军士气高涨。 庆功之后,徐晃召集众人商议出兵之事,中条山为河东屏障,唯有拿下绛县,才能从容进兵。 徐晃言道:“大明登基立国,如今只剩刘备苟延残喘,陛下已发兵弘农,吾等先出兵,绝不可落后,当以大胜报陛下厚恩,三日后攻取绛县,诸位意下如何?” 乐进马上赞同道:“河东虽有张飞来援,但此人有勇无谋,马岱等则不足为惧,当趁胜出击,取绛县如摧枯拉朽。” 于禁等也附和道:“刘备退守关中,仅靠马腾所部苟延残喘,马岱也不过如此,若取河东,则可对刘备形成夹击之势。” 程昱抚须道:“此番进兵,虽连战连捷,但诸位谨记骄兵必败!先前马岱用贾逵之计,险些大败,今贾逵虽擒,但刘备以法正为军师,此人必有些本事,不可轻敌。” 张郃、高览未曾参与大战,颇为遗憾,马上言道:“此言有理,不过正所谓兵来将挡,若不出兵,屯守于此无益,不交锋焉知胜负?” 程昱微微点头,看向徐庶,众将都是曹操部下,此番虽有升赏,但并无多少功劳,个个急于证明自己,让他这个旁观者加以参谋。 徐庶见众将士气高涨,言道:“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诸位将军皆为当世俊杰,但切记不可轻敌,张飞乃万人敌,西凉骑兵也并非浪得虚名。” 乐进笑道:“军师何必长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陛下当初三千人马下江东,横扫江南,克成大业,吾等早已仰慕,今有五万大军,锐气正盛,必将势如破竹。” 程昱言道:“自来出战,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中条山地势复杂,此番进兵,需要更加谨慎,前后呼应,步步为营。” 徐晃点头笑道:“军师放心,中条山地利,某比张飞更熟,此番某自为前锋,可保万无一失。” 徐庶闻言轻轻颔首,微笑一下不再作声,徐晃遂传令众将各自回营,分头准备。 众人走出府外,程昱请徐庶留下,言道:“元直,出中条山唯有一条山路可走 ,张飞已到河东,必有重兵把守,万一此战不利,定会挫伤士气,再进河东可就难了。” 他本以为徐庶会劝阻徐晃,等到开春之后,黄河解冻,水军可用,沿着黄河分段西进。 那时候有弘农兵马策应,三路齐发,再取河东不迟,没想到徐庶竟支持出兵,心中有些担忧。 徐庶却道:“众将求战心切,满腔热血,若此时不战,也会挫伤士气,军心懈怠,与其犹疑不战怠慢军心,不如出兵求战。徐公明有大将之材,纵然遇挫,不至于全军溃败,只要我们保住东垣还岿然不动,取河东指日可待。” “元直倒也言之有理!”程昱捻须沉吟片刻,拱手辞别,转身又去找徐晃商议。 整兵三日,将士们酒足饭饱,精神抖擞,徐晃誓师出兵,留程昱守东垣,待攻至绛县,便增兵支援。 中条山地形复杂,徐晃亲自领兵在前,张郃随后接应,往绛县进发。 进山之后,徐晃派李通领三百骑兵当先,自领兵马随后,“明”字旗号迎风呼呼作响,一如他此刻激动的心情。 踏过中条山,将是他熟悉的地盘,虽然家人早已死于战乱,乡亲/们也不知所踪,但总有一种尽近乡情 怯之感。 于禁、乐进紧随其后,感受到腾腾杀气,战马也不住昂首嘶鸣,建功立业就在眼前,唯有大明王朝,才能让他们翻身。 人马正行之间,忽然望见李通停住人马,在山路上摆开阵势,徐晃催马上前问道:“发生何事?” 朱灵指着前方山坡上闪动的旗号:“汉军果然在山中防备,前方扎营防备。” 正观察之时,前面尘土飞扬,一支军马杀奔而来,上面飘着“马”字旗号。 徐晃摆开阵势,乐进、于禁守住两翼,手持大斧出马上前,冷笑道:“原来是马岱。” 话音未落,马岱领兵已到,大喝道:“尔等叛逆之贼,还不早降?” 徐晃大笑道:“手下败将也敢逞能?先问问某家大斧答应否!” “诡诈小人!”马岱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