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郃见高槐兄弟被杀,不禁大怒,催马冲过吊桥,直取张辽。 二人在城下大战三十合不分胜负,张郃久战不下,也逐渐冷静下来,看到曹操大军在后,虚晃一枪撤退回城。 “杀!”张辽趁势追杀,今日出战,主要是为对付张郃,只要将其斩杀,取陈留便易如反掌。 曹军刚冲到桥头,便见城上箭矢如雨,倾泻而下,张辽无奈看了一眼跑进城门的张郃,引兵退回本阵。 曹操在马上观战,叹道:“张郃虽不如颜良、文丑,但也不容小觑,若许仲康在,必斩此人。” 正在无奈之时,探马来报,大军已到后营,车辆辎重到齐,可准备全力攻城。 曹操遂传令退兵,在营中升帐,召集文武议事。 郭嘉进帐的时候,还在不住轻轻低咳,脸色苍白,眼眶微微发青,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倒。 曹操赶忙上前扶着郭嘉坐下,叹道:“其实对付袁绍,无需奉孝随军,我已命华佗为你诊治开药,还是身体要紧。” 郭嘉微微摇头,笑道:“民间有句话说得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袁绍虽然已是强弩之末,但兵力强盛,粮草丰厚,却也不容小觑,此战破釜沉 舟,我岂能置身事外?” 曹操轻轻拍着他的肩膀,笑道:“待此战结束,你便回去安心养病。” 虽说郭嘉患病,但他的到来,却让曹操心中倍感踏实。 等众将到齐,曹操言道:“本待今日除掉张郃,一鼓作气拿下陈留,未料又有援军到来,诸位有何良策破城?” 程昱蹙眉道:“这张郃也是一员虎将,急切难以对付,陈留城池坚固,足有两万守军,一时恐难攻下。” 郭嘉却笑道:“强攻固然力有不足,然我们此次出兵,意在袁绍及天子车驾,何必在陈留对峙?” 曹操不解道:“若不取陈留,如何进兵?” 郭嘉言道:“陈留不可强攻,只可智取,我自有办法让张郃主动出城。” 于禁见郭嘉胸有成竹,忙道:“军师有何妙计,末将愿为先驱。” 郭嘉笑道:“张郃死守陈留,意在等候援军,可分兵去取官渡,张郃怕后路被断,必来救援,正好将计就计。” 曹操眼睛一亮,抚掌笑道:“妙计,妙计!” 程昱抚须道:“这两日交锋,我看那张郃十分谨慎,恐不会轻易出城。” 郭嘉言道:“张郃已经连失三将,又有高览亲信,连番兵 败,城中士气低落,若再闻后路被断,必会军心大乱,他不得不救。” 于禁心神领会,抱拳道:“末将愿带兵佯攻官渡,捉拿张郃。” 曹操大笑道:“某此番出兵,正是为取官渡而来,如今正好弄假成真,官渡要取,陈留也要破。” 于禁忙道:“主公尽管下令,末将誓死完成任务!” “末将也愿往!”张辽、乐进等人也都急了,纷纷请命。 曹操捻须略作思索,传令道:“于禁、李典,命你二人领五千精兵,黄昏时分沿汴水向西,绕过陈留直取官渡,李典于途中埋伏,等候张郃到来。” “遵命!”于禁、李典领命而去。 曹操又对张辽吩咐道:“文远派人紧盯陈留,若见张郃出城去救,立刻尾随而行,见其中伏,便可杀出,前后夹击,务必擒拿张郃。” 张辽也领命去准备,曹洪、乐进几人一脸急切,却见曹操言道:“其余诸将,随我攻取陈留。” 曹洪急道:“纵然张郃不在城中,陈留还有近两万人马,如何攻城?” 郭嘉笑道:“那华彦乃怯懦无谋之辈,张郃不在城中,破之易如反掌。” 曹洪这两天都不曾出阵,急于立功,忙 催促道:“军师,到底该如何取陈留,还请明示,我们也好早做准备。” 曹操笑骂道:“子廉啊子廉,我平日叫你多读兵书,你总是不听,如今到了出兵之时,便是如此彷徨无计!取陈留,当应在那些俘虏身上!” 曹洪一怔,一旁的徐晃倒是领会其意,问道:“可是让他们扮做官渡援军诈城?” “公明所言极是!”曹操嘉许地点点头,他一向对徐晃十分器重,赞其有周亚夫之风,不但治军严整,而且有勇有谋,是不可多得的将才。 曹洪挠挠头,疑惑道:“那华彦,他肯相信吗?” 郭嘉笑道:“张郃出城支援,华彦并不知虚实!只要我们大军逼近,陈留无大将镇守,军心大乱,华彦必会派人去报信,此时便可扮作官渡人马前来相助,华彦急盼援军,自会开城。” “此计甚善!”曹洪恍然大悟,抱拳道:“此事交给我了!” 曹操却摇头道:“子廉性急躁,又多为袁军所知,你留在军中,派吕虔去最为合适。” 吕虔没有资格与这几人争功,正躲在角落等候差遣,忽然听到将令,欣然领命而去。 “争了半天,还是留守中军!”曹洪无 奈地耸耸肩,对徐晃几人苦笑道:“看来太过出名,也不是什么好事!” 曹纯在一旁笑道:“人怕出名猪怕壮嘛!” 众人都忍不住大笑起来,攻城无果的焦躁一扫而光,都各去准备明日开战。 张郃带兵回到城中,两日折了三将,尤其是高槐兄弟,让他更是过意不去,心中忧闷不已。 华彦却在一旁幸灾乐祸,他刚才之所以激高槐兄弟出战,就是想让他们也受点挫折,这样一来,自己昨日兵败之事,也就不会显得太尴尬。 只是没想到这一战竟将高槐兄弟全都搭了进去,虽然损失太过惨重,但华彦却松了一口气,此时高览和袁绍只会追究张郃的责任,绝不会再累及自身。 城外曹军大队人马集合,连营数里,看得华彦一阵心慌,如今陈留只剩张郃一人,高览绝不会再派援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