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作为荆州州治,自刘表上任后恩威并著,招诱有方,境内肃清,百姓安乐。 刘表既是汉室宗亲,又是当代大儒,中原战乱,无数人避难荆州,名流荟萃,又开经立学,爱民养士,成为汉末最后一片乐土。 但随着孙策横扫江东,进而占领荆南,又谋取江夏,让荆州上下陷入一片紧张之中。 郭图出使柴桑,在夏口被黄祖吞没东吴钱粮,含恨而去,到了河北之后,袁绍闻信勃然大怒,写信严厉指责黄祖,让刘表加以惩处,押送洛阳受审。 如今的黄祖独占江夏已有数年,根基稳固,已非刘表所能控制,无奈之下,只好先推诿拖延。 与此同时。孙策三路出兵,直取江夏,蒯越等人建议立刻发兵支援,刘表又担心袁绍责怪,故而一直犹豫不决。 就在此时,黄祖再次派人来求援,刘表不能决策,先安抚来使,召集蒯良、蒯越及蔡瑁兄弟商议军情。 蒯良还是执前言,言道:“南郡、江夏、南阳,互为唇齿,如孙策取夏口得江夏,则南郡、南阳皆危矣,不可不救!” 蔡瑁冷笑道:“黄祖吞没公粮,欲杀天使,此乃谋逆之罪,主公未将其押赴洛阳问罪,已是仁德,若再出兵相助,岂非与反贼同 谋?” 蒯良言道:“黄太守先前信中说明,此乃孙策故意栽赃陷害,是吴军监守自盗烧了战船,郭图尚未离开荆州,孙策已然出兵,足见早有预谋,此事不可听信郭图一人之言。” 蔡瑁不满道:“那些钱粮、物资,都是郭图亲自过目检查,难道还能有假?我看必是黄祖见财起意,吞没钱粮又矢口否认,将祸水东引。” 刘表看了一眼蔡瑁,抚须点头道:“自古财帛动人心,江夏正却钱粮治军,先前黄祖就请求拨付钱款,见到如此多物资过境,岂能不动心?” 郭图临走之时,私下里与刘表、蔡瑁相会,说出那船中还有价值三千万的金银珠宝,是孙策私下送给袁绍的,想将来谋求大将军职位。 孙策曾向曹操求过大将军,被曹操拒绝,故而起兵攻打徐州,刘表对此深信不疑,这才私下派人向黄祖讨要金银,但黄祖矢口否认。 所以此时蔡瑁口中说的钱粮,其实价值三千万之多,而蒯良二人却不知情,却又无法说明情况,只能指责黄祖图谋不轨。 蒯良叹道:“纵然如此,如今也要以大局为重,孙策若得江夏,必图荆州,南控大江,北进汉水,一旦水军兵进,如何抵挡?” 蔡瑁大笑道:“孙 策小儿,勇而无谋,某正想领教江东小霸王的本事。” 蒯越急道:“黄太守危难,关乎荆州安危,千万不可意气用事,此时若不去救,主公威信不存,将来孙策进兵,诸县岂非望风而降?” 刘表见这两家又吵起来,摆手不耐烦道:“救与不救,各都有理,难道没有个两全之策吗?” 蒯良捻须道:“倒也有个两全之计,但就怕黄祖不肯听命,主公可先发出乌林、汉津,遥为救应,以分东吴兵力。 另派人到江夏替换黄祖,就说要详查火烧贡船之事,黄祖若问心无愧,加之大敌当前,或许就会应允。” 刘表蹙眉道:“临阵换将,岂非军中大忌?” 蒯良言道:“大将军早已为孙刘两家说和,今孙策敢发兵者,乃是黄祖劫持贡船所致,将其调离江夏,则孙策师出无名,可再请大将军说和退兵,如此既可保全江夏,又能查清贡船之事,岂非一举两得?” 刘表思索片刻,问道:“孙策大举进攻江夏,当派何人当此重任?” 蒯良言道:“此人既要能让黄祖心服,又要懂得治军,非令侄子刘磐莫属。” “我认为不妥!”蔡瑁马上反对道:“刘磐非孙策对手,先前在长沙大败,几乎送命,又派他 去江夏,岂非重蹈覆辙?” 刘磐与长子刘琦关系亲密,如果让他占了江夏,岂不是给自己找了个劲敌? 刘表闻言又犹豫道:“刘磐虽知兵法,确实非孙策之敌,此事还需慎重。” 蒯越岂能不知道蔡瑁的心思,冷笑道:“如此说来,荆州未有能敌孙策之人,岂非要拱手而降?” 蔡瑁老脸一红,大怒道:“吾等为守疆土,自当以死相拼,但决不能所任非人,铸成大错。” 刘表蹙眉问道:“德珪可有人选?” 蔡瑁眼珠一转,言道:“我以为长公子足以胜任。” 刘表一怔,摇头笑道:“琦儿从小只读经书,未曾领过兵,如何能够出镇江夏?” 蔡瑁言道:“为郡守之人,不必会领兵,但会用人即可,大公子去江夏,威望足以服众,再另派文武辅佐,强过黄祖数倍。” 刘表一阵皱眉,看向蒯良问道:“别驾意下如何?” 蒯良兄弟相视一眼,抱拳道:“若大公子前往,则名正而言顺,就看黄祖能否从命。” 蔡瑁言道:“某当亲自领水军出汉水,助大公子上任,由不得他黄祖不从。” 刘表见蔡、蒯两家难得意见统一,文武和睦,心中十分高兴,立即点头道:“既如此,就命琦儿准备往 江夏上任,以刘磐为司马,张虎、陈生为副将,德珪引兵接应。” 众人各自退下去准备,刘表也回书使者,让黄祖早准备,交接江夏诸事,到襄阳来认罪。 蔡瑁回到府衙,正在披挂准备出兵,蔡和匆匆赶来,问道:“大兄,你为何举荐刘琦出任江夏太守?岂非叫他立功领兵,徒增大敌?” 蔡瑁冷笑道:“三弟岂知为兄深意?某此番举荐大公子外出,定叫他有去无回,此乃一石三鸟之计也。” 蔡和忙问道:“大兄有何妙计?” 蔡瑁言道:“黄祖私吞江东三千万钱财,我举荐大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