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猛见官兵阵型大乱,不由大喜,纵马冲过浮桥,招呼贼人前来追敌。 吕岱早已在对岸准备多时,士兵们看似混乱奔走,实则各有章法,让过潘璋所部,命人将军器辎重扔在路上,转身逃跑。 贼军最眼馋的就是官兵的这些装备,哪怕是一只靴子,也比他们的草鞋要强得多。 兵败如山倒,官兵大乱,全都抛戈弃甲逃命,扔下锣鼓旗帜,各自奔逃。 贼军看到满地都是铠甲兵器,纷纷挤过石桥,冲上去争抢,还有不少人被挤落河中,大骂不止,此时哪里还顾得上追敌。 张猛顾不得约束抢东西的人,一心盯着要杀潘璋,这可是兄弟们的眼中钉,肉中刺,如果将他除掉,不但少了一大患,他的名号也会在六部变得响亮。 贼军边走边抢东西,没有抢到的继续跟着张猛追赶官兵,他们追得越狠,官兵抛下的东西就越多。 首先铠甲兵器十分沉重,官兵为了逃命,自然是越轻越好,几乎将不用的东西全都扔掉,另一方面他们也清楚贼军会争抢东西,边逃边扔,就是为了给逃跑争取时间。 不知不觉,贼军在山前的道路上被分散开来,到处都在抢夺物资,三三两两聚成一团,不少人甚至还为谁先看到东西 而争吵扭打起来。 张猛追了一阵,发现身后呐喊声越来越少,回头一看,仅有数十名亲兵跟随,顿时心中发虚,赶紧停了下来。 就在他调转马头,准备招呼众喽啰回山的时候,忽然来路的河边上鼓声大作,数百官兵从山脚下的树林中冲杀出来。 张猛大惊,赶紧大声呵斥贼军御敌,但与此同时,身后也响起马蹄声,回头看时,竟是官兵又反杀回来,虽然铠甲不全,但刀槍却都闪着寒光。 此时张猛才注意到扔在地上的都是刀剑和一些短兵刃,那些长槍大刀少之又少,即便有扔下的,也是木柄所制的长矛。 “撤,快撤,中计了!”张猛反应过来,打马往回狂奔,边跑边大声叫喊。 但此时为时已晚,伏兵杀出,贼军都在忙着抢东西,挤作一团,河边的贼人瞬间就被杀得七零八落,有些被逼得直接跳河。 贼军腹背受敌,加之手中都抱着抢来的物资,有些人还舍不得放弃,正拼命往怀里塞,根本没人想反抗,都拼命都往山寨逃走。 张猛见官兵肆意追杀部下,不由大怒,催马前来追杀官兵,忽然斜刺里一人横刀拦住他。 张猛与之奋力杀了四五个回合,才发觉自己竟然不是此人对手,看他的装扮 应该只是个兵长之类,愈发惊慌。 “狗贼,你的克星来也!”此时潘璋也领兵从背后杀到。 张猛逼退那人,回身来战潘璋,只见对方抖动锁链又如流星一般打来,赶忙横刀招架。 当—— 只听一声巨响,张猛手中的大刀便飞了出去,震得他虎口开裂,差点从马上跌下来。 张猛方知潘璋之勇,吓得一声怪叫,趴在马背上催动坐骑狂奔而去。 此时贼军无人管束,又被官兵反败为胜,双方形势翻转,士气十分低落,全都争相过河,挤在桥上反而都不能过。 只见浮桥之上,贼军相互拥挤,边缘的人如下饺子一般,纷纷落入水中,吕岱早已带领弓箭手放箭,惨叫声不绝于耳。 张猛见人堵住桥头,追兵就在后面,顾不得危险,竟大吼一声猛提丝缰,催马从桥旁边一跃而起,想要直接跳过河面。 潘璋看张猛连人带马跃起在空中,回头大喝道:“马忠何在?” 正是刚才堵截张猛的那名兵长,只见他收了大刀,从背后取出弓箭,朝着河面上连放三箭。 “呃啊——” 马背上的张猛忽然浑身抽搐,发出一阵惨叫之声,连同战马的哀鸣声交织在一起。 噗通—— 巨响声中,人马坠落河中,惊起一片 数丈高的浪花,水雾挥洒,在阳光下竟出现了一道彩虹。 潘璋大叫道:“不好,这小子要升天!” “下地狱吧!”却见马忠伸手又从怀中摸出一根黑黢黢类似短笛的竹管,冲着水雾用力一吹,便有一股绿色的火焰喷射而出。 随着那股火焰钻入水雾之中,彩虹也随之消失,很快便在桥的另一边看到张猛的尸体漂浮而过。 潘璋一怔,愕然道:“你小子真他娘是个奇才!” 马忠嘿嘿一笑,收起竹管抱拳道:“老大,我有预感,我们迟早要干一票大的。” “你现在是官兵,今后不许再军中如此称呼!”潘璋再次警告他,招呼道:“快收拾这些喽啰。” 马忠是他这次招募来的一位绿林高手,不但武艺高强,十八般武艺几乎样样精通,还懂得机关暗器,甚至在龙虎山中跟异人学过道法,最擅长潜行埋伏,手段五花八门,令人防不胜防。 此时吕岱早已带兵追过桥头,趁势追杀,直奔贼军大寨杀去。 水中还有一些贼军在挣扎,但已经毫无还手之力,潘璋命马忠带领五百人守住河岸,将其全都俘虏起来,自己带兵支援吕岱。 守寨的贼军大多都跟出来抢夺物资,剩下的都是偷懒睡大觉的,等发现情 形不对的时候,吕岱已经一马当先冲入寨中。 此时的官兵如狼似虎,跟随吕岱往来冲杀,贼军根本抵挡不住,加之潘璋随后杀到,全都无心恋战,纷纷都逃往山上去了。 贼军营寨中还有钱粮军器无数,都是最近从各地劫掠偷抢而来,甚至还有一部分是上缭宗部之人逃到此处,被扣押的物资,都没来得及送上山去,正好可以犒赏军卒。 吕岱知道这傅易山地势复杂,进山之后十分险峻,并未贸然进入,命潘璋分兵安排巡逻布防。 随后将那些抓来的俘虏找出几人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