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偶却仍在变化着,仍在男人的目光注视中持续异变继续动作,感觉就好像时间被加快了似的,就在赵平强行闭嘴之际,同一时间,那转化为女人脸孔的人偶嘴巴却为之相反突兀张开,越张越大,越张越大,直至达到一种夸张惊人程度,然后,就见那黑洞洞嘴巴伸出舌头,一条血红长舌开始如毒蛇般蜿蜒盘旋自上蔓延,朝眼镜男面门延伸而来! 见此场景,赵平反应同样不慢,虽不能发出声音,但并代表他不能动,果然,人偶刚一张开嘴巴,不待长舌近前,眼镜男便随之发力右臂挥舞,试图将手中人偶狠狠丢出,毋庸置疑,他在自救,凭借资深者独有的高超反应闪电应对立即出手,然而…… 咯噔! 然而就在此时,异变再生,诡异降临! (嗯?我,我的 身体,这,这是……) 眼见手臂猛抬随之舞动,眼见恐怖人偶即将脱手,就在他即将成功摆脱险境的那一刻,他,感觉到沉重,感觉到了压力,他的整副身体竟毫无理由骤然一沉,沉的他身体微弯,压的他几近眩晕,暂且不谈压力何来,至少有一点不可否认,那就是,他,失败了,恰恰在这股突兀涌现的诡异压力下导致他前功尽弃动作终止,不单本该被甩飞丢出的人偶依旧存在,手臂更是在沉重压力瞬间下垂。 难以理解,莫名其妙,此时此刻,一股强烈到近乎将赵平整体压垮的诡异负荷感就这样瞬间笼罩全身,没有原因,没有征兆,有的只是压力,感觉就好像身体被瞬间套了足以包裹全身的重型盔甲般沉重无比,可想而知,由于身体沉重四肢受压,连带着整个人动作速度随之延缓,大幅变慢! 接下来,怀揣着浓郁惊恐,眼角微凝,赵平再次发现了什么,发现因双手垂落而本应掉落的人偶没有如预想中那样垂直落地,而是如活物般伸手紧抓,一把抓住自己上衣,对方不单没有掉下去,反而至此挂在了自己身上,本就狰狞惨白的脸更进一步挤出笑容,一边仰着脑袋一边朝男人露出诡异笑容,笑容有些眼熟,眼熟来自电影,电影中,每当女螝屠戮猎物前,‘她’总会释放狞笑,朝被害人挤出恐怖微笑宣告死亡判刑。 “赵平,我要给你一个惊喜!” 恍惚间,赵平听到了声音,一句仅仅浮现于耳旁且仅有自己能听到接收的女人窃笑声。 聆听着女人窃笑,注视着身前人偶,出于本能,赵平冷汗直冒开始挣扎,用尽力量试图挣脱,在通体骤沉的情况下强行动作,不过,终究晚了些,就在他奋力挣扎之际,紧抓上衣的螝脸人偶动了,对方仰头凝视张开嘴巴,如刚刚那样重新张开了那大到夸张的黑色嘴巴,随着巨口猛张,那条鲜红血舌亦在度伸出自上延伸,延伸过程中,压力增幅,在度激增,令本就移动缓慢的赵平更加举步维艰如压大山,直至令男人深陷绝望,因为…… 他惊恐的发现,此刻的他不仅身体沉重到几乎无法动弹,甚至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怎么回事?我的身体,动啊,快动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夜幕死寂,黑暗侵袭,不知何时,残月消弭于天空,在稍稍露了丝亮光边缘后在度隐藏于乌云。 此时此刻,墓地中正上演着一幕既骇人无比又古怪至极的费解场景: 咔,呼啦,咔,呼啦。 墓碑前沙土飞扬碎屑涌动,詹米正挥汗如雨持铲挖土,正频频将铲中泥土抛至一侧,而神父装扮的陈逍遥则目光好奇站立身边,二人双双面朝坟墓,双双专注工作,至于后方,是赵平,男人相距极近,近到同前方陈逍遥之间仅有一米距离! 如此距离转瞬即至,如此间距发声即听,但,也恰恰是这区区一米距离对赵平而言如今却成为了一道天鉴鸿沟难以逾越,他,动作迟缓慢如蜗牛,他,喉咙闭合无法出声,而那具早已化身凶灵的傀儡人偶则趴附身体正欲动手,死死趴在那任凭死命挣扎疯狂抖动皆无济于事的赵平身体,舌头越伸越长,略过前胸,途径脖颈,最终伸向赵平嘴巴,伸向男人那张因不受控制而自行张开的嘴巴。 死亡即将发生,惨剧即将上演,但,纵使如此,前方两人仍无反应,无论是陈逍遥还是詹米,二人始终对身后异状毫无察觉。 (呜,该,该死的……莫非我今日要死在这里?难道今日就是赵平死期?陈逍遥,你,你还没有察觉到吗?回头!快回头啊!) 脑海嘶吼语愈演愈烈,内心绝望笼罩,眼见长舌伸至嘴角,这一刻,男人绝望了,彻底绝望,甚至可以说这是眼镜男人生至今首次体验到切实绝望,那种明明攻击缓慢但自己却又无法阻止无法逃走的绝望,无助,凄凉,沉默等死,在丝毫反抗都没有的情况下眼睁睁看着自己踏进地府命归黄泉,这是种比他以往所遇危险还要严重十倍的绝望经历,同样也是他人生最后一次经历,因为,他要死了,即将被杀,被那只能瞬间延缓速度的骇人邪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