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说道,“扉间啊,你记别人的话能不能别只记半截?我当时明明说的是——所有人彼此互相理解的世界,大约是不存在的。但是正因如此,努力去创造才有意义。就算最终无法成功,一路上的努力,也绝不是白费。”
千手扉间:“……”你这人能不能别在意细节?反正你自己都说不存在了,那还奢望什么?
但其实何止是千手扉间记半截,原本的世界中,他们的那些后人,别说半截了,大约也只记得只言片语。然后再拿这只言片语去教育后人,直到把对方忽悠瘸了为止。
千手扉间心中吐槽,但看着自家大哥蔫哒哒的样子又有些不落忍,他叹了口气,说道:“大哥,木叶确实是你按照‘理想中的乐园’建立起的地方,但是,你自己应该也很清楚,这里并不是什么乐园,而是丛林。不像外面那般残酷,但也有着属于自己的、不算宽松的秩序。”
“人只要活着,就有欲求,就会追逐想要的利益。”
“而当这些利益彼此矛盾,冲突便随之而来。”
“我们无法阻止这件事,只能压制调和解决。”
但是说句实话,有时候所谓的“解决”,也不过是双方看在他们的面上和村子的规则上暂时性各退一步,本质矛盾并未消失。
其实他心里清楚,这些道理,大哥心里都是明白的。但是,明白归明白,理解归理解。
大哥……天性里是带着些天真或者说“理想主义者”特质的,这类人总愿意将一切想得很好,且通常会满腔赤诚地去为理想献身,百折不回。
其实他们的想法没什么问题,或者说,是非常美好的,但因为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少之又少。所以最终,他们反倒成为了“异类”。
但是没关系,他会保护大哥的。
谁敢认为大哥不对,谁就该从大哥和他的视野中彻底消失。
过去的战国时代姑且不说,
如今的木叶,这个地方,大哥说了算。
想到这里,千手扉间开了个玩笑,
“当然,如若大哥你一定想要人人都彼此理解,那我向你推荐我几年前开发的一款药水。人一旦喝下去,头脑会立即变得非常简单,而且无欲无求。你只要给木叶所有人都喝一瓶,这里立即会变成你理想中的天堂。”
“……”千手柱间无语凝噎,扉间哪里都好,就是总是一不小心就好像会变成什么法外狂徒。他很是无语地说道,“扉间,我说过多少次了,别老做些危险的实验,你也不担心出事。”
“能出什么事。”千手扉间在这件事上倒是很有自信,“我又不是什么失智之人,而且,不还有大哥你在?”他非常确定,自己未来某天如若行差踏错,大哥会毫不犹豫地挥舞着正义铁拳,将他打到走回正道为止。
……嗯,只是想象下,就觉得浑身上下的骨头已经开始疼了。
“我倒是不担心你,”千手柱间直言,“我是担心将来得到你那些研究资料的人,若是和你一样也就罢了,若是道德低下,恐怕会为恶四方。”
“所以,”千手扉间赞成点头,“要谨慎培养后继者。”说到这里,他怔愣了下,而后脸上浮现出一个冷笑。
“……扉间?”
“不……”千手扉间轻嗤了声,“我本来以为是她和鹤见一族碍了人的眼,现在想来,说不定泽君也同样碍人的眼。”
千手柱间:“……”他当然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只是,还是那句老话,“先……把一切调查清楚再说吧。”在结果出来之前,他不想妄自推测,然后带着自己想出来的结论去处理一切,这……
并不公平。
或者说,身为上位者,很多时候他必须摒弃自身情感去尽量维持公平公正。否则,他又有什么资格坐在这里呢?
就在此时……
有暗部前来通报——
“鹤见夫人到了。”
“请她进来吧。”千手柱间点了点头。
“是!”
暗部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一小段时间后……
“咚咚咚——”
敲门声响了起来。
“进来。”已经坐回了凳椅之上的千手柱间微微提高嗓音,如此说道。
下一秒,办公室的木门被推开了。
行色匆匆、直至此刻都没来得及更换衣物、依旧身穿着聚会衣物的少女站在门口,她看向屋内二人,而后走了进去,反手关上了门。
千手柱间正准备开口说话,而后只见……
她非常果断地给他们俩来了个土下座——
“柱间大人,扉间大人,万分抱歉!!!!!”
千手柱间:“……”啊这……不至于不至于……
千手扉间:“……”她的土下座,还是这样标准……标准到甚至让人怀疑她是不是在家偷练过的。可问题是,谁会特意练习这玩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