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皇弟,快快起来,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朱标好似都被惊了一下,想要将诸王扶起来。 朱植面对朱标的搀扶,哭红着眼睛,说道:“皇上,他们太欺负了人了。母妃辛辛苦苦生下臣弟,臣弟还未能够在母妃膝前尽过一天的孝道,他们就要......” 朱标连忙安抚,“此事再慢慢商议嘛,慢慢商议......” 既然此事还有得商议,那诸王也收敛了怒气。反正只要他们到时候不同意,皇上应该也不会让他们的母妃殉葬。一个个不等朱标亲自搀扶,便站了起来。 “皇上,诸妃殉葬乃是皇上的遗诏,万万不可更改啊!” 陈迪见到诸王的态度,哪怕他是礼部尚书,他也惹不起退下了。岂料,竟然还有人比他还勇,竟然敢在这个时候和诸王怼上。 抬头一看,原来是兵部尚书齐泰。 “咱遗你祖宗!”朱植瞬间被气疯了,竟然有人胆敢当他的面,提出要让他母妃殉葬。 伸手往腰间一摸,没有摸到宝刀,只摸到一块玉佩。 朱植一把撤下玉佩,直接往齐泰脸上砸过去。 齐泰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他反应敏捷,一个闪避便躲了开去。 玉佩直接撞在大殿的柱子上,瞬间四分五裂。 百官看向齐泰,虽然非常同情他的遭遇,但是却没有人在这个时候站出来为他说话。说白了这殉葬虽然是大行皇帝的遗诏,但是究竟是否执行那也是要看皇上的意思的。 大家都知道皇上向来仁厚,免去了殉葬这一条也说得过去。百官自己都盼星星盼月亮的才盼到一个仁慈的皇帝,难道真的要将皇上逼到大开杀戒才好吗? 大行皇帝以前就是杀伐果断,但是百官的日子有何其难过,在场的官员现在回想起来,都还心有戚戚焉。 现在皇上能够网开一面,那将来对百官也不会差了。不殉葬就不殉葬吧,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就连陈迪都没有想着坚决的反对,他也只是在履行礼部尚书的职责而已,毕竟违背遗诏的事情,与礼法不合。 但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齐泰竟然会跳出来,看到这样的场面,有目瞪口呆者,也有幸灾乐祸者。 朱植气疯了,他在辽东向来都是说一不二的,哪里受过这样的气?砸了一个玉佩,他的怒气都还没有发泄干净,挽起袖子就要上前和齐泰来一次全武行。 一旁的朱标立刻拉住了他,大声喝道:“住手,你想干什么?” 朱标在一众藩王之中,还是有着威慑力的。一声大喝,立刻让朱植止住脚步。 朱植回头看向皇上,像是一个受尽委屈的孩子一眼,哭诉道:“皇上,他欺人太甚。” 韩王朱松顿时站了出来,皮笑肉不笑的朝齐泰说道:“依本王看应该改为陪葬。你是齐泰吧?听说,父皇之前挺喜欢你。要不然,你一个小小的翰林院试读,怎么能够在短短几年之内便坐上一部尚书的宝座呢?” “这怎么可以?”齐泰吹胡子瞪眼的反对,“遗诏里面又没有提出让臣陪葬。至于臣成为兵部尚书,那是皇恩浩荡,大行皇帝任人唯贤简拔臣于草莽之间而已。” 朱松阴恻恻的笑了两声,说道:“哦?是吗?可是本王怎么听说,父皇在临终之际都还在念道你的名字,你看看父皇是有多么的想你?要不,你去陪着父皇吧。” “皇上!”齐泰原本想要朝朱标求救,可是当天看到朱标的神色的时候,后面的话不由得重重咽了回去。 按照皇上的脸色,显然是在犹豫。 至于犹豫什么,齐泰还能够不知道?若是皇上赞同他的话的话,那还需要犹豫吗? 朱松更是得意洋洋的看着齐泰,反正父皇临终之际的话,皇上说有那就是有,谁还能够反驳? 朱松和朱植一样都被封在辽东,他们一个在广宁,一个在开原。两人封地本来就相邻,平常的来往也毕竟密切,关系很好。 这一次他们又是难兄难弟,他的母妃也要殉葬。自然毫不犹豫的站出来替朱植说话,这也是在帮他自己。 韩度站在一旁,眼看着场面陷入了僵局,连忙站出来解围道:“齐大人,殉葬乃是汉之前的恶习,只西汉之后便废除人殉,改殉葬为陪葬。 辽王殿下,这陪葬也不是陪葬的人,而是三牲祭祀而已。齐大人堂堂兵部尚书,乃是朝廷股肱之臣,即便是要陪葬皇上,那也是等到齐大人百年之后。” 朱植见韩度也反对殉葬,哪怕是被韩度给数落几句,也假装没有听到,将头侧向一边。 韩度拱手朝着朱标郑重一拜,说道:“皇上,自西汉之后,历千年而再无殉葬如此惨无人道之事。直至前元,才重新恢复。但是前元行此野蛮行径,以至于在短短的时间里,天下便民怨滔滔。可见这殉葬之事实在有违天意,以至于前元不足百年而亡! 这其中,究竟有没有因为殉葬此等天怒人怨的事情的缘故,臣不得而知。但是臣以为,既然有前车之鉴在,那还是谨慎一些为好。” “天怒人怨,必遭天谴,看来前元恐怕就是遭受了天谴了......” “此事重大,不得不慎重,不得不慎重啊......” 韩度的话音落下,顿时就引来一大群朝臣窃窃私语。 就连坚决反对的齐泰,都不由得悄悄退了回去。按照韩度的说法,简直是太恐怖了。将殉葬和前元遭受天谴联系在一起,他齐泰就算是有十个脑袋,都不敢在坚持下去。 朱植的暴脾气他不怕,朱松的软刀子他也不怕,但是韩度的这一手站在制高点上居高临下的雷霆一击,他不得不退避三舍。 否则,他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