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说蓝玉这样的大丈夫,就算是一个普通人,也不会把不相干的恩怨,报复到一个女子身上。除非这女子和蓝玉有着不共戴天之仇,那还差不多。 而元妃虽然的确是和蓝玉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但是蓝玉是这仇恨的始作俑者。即便是恨,那也应该是元妃恨蓝玉,而不是蓝玉恨元妃。 “咦?那兄长这些传言,都是怎么传出来的?”韩度有些疑惑,既然是没影子的事情,那这传言怎么会传的有鼻子有眼的? 而且,当初蓝玉对元妃下手的时候,那可是在大军里面。军令如山,寻常士卒即便看到,也不可能张嘴到处胡说八道。更何况,这根本就在子虚乌有的事情,怎么可能传的满城风雨? 这里面,会不会有古怪? 韩度灵敏的鼻子,嗅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 “咱怎么知道?”蓝玉泄气似的喝了一杯酒。当初因为元妃自尽的事情,他也想要过悄悄的处理。但是可惜,还没有等蓝玉处置干净,事情就被人给抖了出来,传的满大军都是,以至于蓝玉不得不认罪。 韩度有些可惜的看着蓝玉,可惜自己当初没有在蓝玉军中。若是有自己在的话,肯定能够将这暗中的黑手给揪出来。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事情过去了这么久,即便是有黑手,人家也早已把首尾给收拾干净了,现在再去查,也查不出什么。 其实这也并不能怪蓝玉,他对于行军打仗是行家里手,但是对于阴谋诡计的确是警觉性不足。不仅轻易的被人所算计,还白白错失了抓住黑手的时机。 既然没有机会了,韩度也只好将此事放下。转而问道“兄长,那当初你为何会纵兵破了喜峰关呢?我知道兄长到喜峰关的时候天色已晚,但是兄长带兵多年,应该知道边关的规矩,夜不开门,这是铁律,喜峰关守将并没有做错什么。” 提起这件事,蓝玉更加的郁闷。朝韩度解释道“咱怎么可能不知道边关的规矩?” 听到蓝玉如此说话,韩度就更加好奇了,既然知道规矩,那为何还会纵兵破城呢? “那兄长你为何会纵然士卒攻城呢?” 蓝玉脸上浮现起怒气,重重的把酒杯放在桌子上,说道“当初咱到喜峰关的时候天已经黑下来了,咱也没有指望能够通关。想着就在关口安营扎寨对付一晚,等隔日天明再行入关。” 韩度听的连连点头,从蓝玉的述说上来看,他这样做并没有什么问题。 “既然是要在关口驻扎,那自然要和守军打个招呼,说一声。可是万万没想到,守军竟然连招呼都不打,就用弓箭射咱。手下的裨将气不过,便直接挥军攻城。那个时候,咱也刚刚破了北元,正是心高气傲的时候,见事情都变成这样了,只好一不做二不休了。” 对于蓝玉的心高气傲,韩度点头表示能够理解,毕竟是刚刚立下不世之功,这个时候无论是换成谁,都会有傲气的。相反,若是这个时候都没有傲气,还能神色平静的话,那此人的城府之深,也太过可怕了。 忽然韩度想到一点,连忙惊呼道“不对,难道不是兄长你先命大军攻击的喜峰关守军,他们才还击的吗?” 韩度明明记得当初吴思说过,是蓝玉的大军先攻击的喜峰关,怎么现在蓝玉口中却说是喜峰关守军先攻击的他? 韩度脸色逐渐凝重,吴思没有道理会胡说八道,当初还有着汤鼎在场呢。 吴思作为汤鼎的旧部,面对汤鼎应该不至于胡说。再说了,蓝玉当初可是有着十几万大军,而且还是携大胜之势归来。他吴思手里才多少兵马?除非他脑子被驴踢了,要不然他根本不可能做出主动攻击蓝玉大军的事来。 但是偏偏,蓝玉却是说,是守军先攻击的他?这里面就有问题了。 以自己和蓝玉的关系,他根本就不可能在这件事上骗自己。那就是说,既然蓝玉说了是守军先攻击的他,那就一定是守军先开始攻击的。 怎么自相矛盾呢? 韩度有些头痛,下意识的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忽然,韩度想到,当初蓝玉到喜峰关的时候,已经是天黑了。这黑灯瞎火的,无论是吴思,还是蓝玉,都不知道究竟是谁攻击的他们。 若是有着一只黑手在暗中捣鬼,那就说的通了。吴思和蓝玉说的都是真话,他们都没有先攻击对付,真正先出手攻击的是暗中这只黑手! 韩度眼睛陡然一亮,又是一股阴谋的味道,这味道还很是熟悉。 思路瞬间打开,韩度便想到军中怎么会流传处蓝玉的传言。那就是说,这黑手就藏在蓝玉的大军之中? 对了,当初蓝玉到喜峰关的时候,天色完全黑了,如果有人悄悄上前接近关口,朝守军射上一箭,那守军自然会毫不客气的还击。 如此一来,整件事就说的通了。 想要知道这黑手究竟是谁,还是要从蓝玉这里打听才行。 不过该如何打听呢?蓝玉应该压根就不会想到他的大军里面,竟然有想要对他图谋不轨的人,要不然以蓝玉的脾气早就将这样的人大卸八块了。也就是说,此人在大军当中隐藏的很好,至少没有让蓝玉发现。 自己就算是问蓝玉,他也给不出什么答案出来。事情有些麻烦了,韩度眉头紧皱,低头冥思苦想。 突然,韩度眼睛一亮,朝蓝玉问道“兄长,当初守军先攻击你,是如何攻击的,是直接攻击的你吗?” 蓝玉摇了摇头说道“那到不是,守军攻击的是咱的一个义子。那晚上一丝月光都没有,黑的难以视物,守军自然不会用刀枪了,用的是弓箭。咱那个义子上前去和守军理论,结果没有想到他们竟然什么话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