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刀给我。”
老向一声喝，拿菜刀的就战战兢兢地把刀递了过去。
老向接过刀，手一扬，那家伙吓得嗷了一嗓子抱头鼠窜了。
“出息。”老向鄙视，手里拿着刀一下一下拍着大腿走到了喜子面前，蹲下身子道，“说吧，为什么要这么干。”
喜子被那菜刀晃得胆汁都要冒出来了，想说话嘴里被牌九堵着又说不出来，呜呜哀鸣。
老向瞪起了眼睛：“不说是吧？好，嘴挺硬，是条汉子，我喜欢汉子，更喜欢折磨汉子，这些牌扛饿。”
说着，老向又抓起了一张牌，掰开了喜子的嘴，原本那张牌就被他吐了出来，大叫道：“我说我说。”
“早这样不就行了。”老向掂着手里的牌，“我听着呢。”
喜子泪奔，我是想说啊，可我特么嘴被堵上了，用屁眼子说吗？
“徐总，是徐总让我干的。”
“说明白点，哪个徐总。”
“徐万成。”
老向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儿子：“你知道徐万成不？”
向南正在给老娘垫空子，被老向冷不丁地一问直接搞懵了：“爸，你不在下棋么？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太跳跃了。”
“我问你话呢。”
“认识。”
“好。”老向挂了电话，将菜刀直接劈在了牌九桌子上，直愣愣地站着，“看，就一名字，费这么多事，你们继续，继续玩。”
说着，老向又把手在喜子身上抹了抹，骂道，“特么的，头发这么长又不洗，全是油，注意点卫生不好么。”
回来后的老向把这事跟向南说了，向南也很意外，徐万成搞这么一出，几个意思？
向南并不知道黄泰光跟徐万成的关系，这事的矛盾已经转嫁到了徐万成身上了。
其实要说徐万成为什么这么做，是因为他知道，向南这个人收买不了，至少他收买不了，既然做不成朋友，那就当敌人对待了。
收买不了，那就靠恐吓。
这是徐万成一惯的作风。
这事向南先放在心里，他没有忘记巴正强那晚跟他说过的事，徐万成背后有陆友进罩着，要扳倒他，得花点功夫。
第二天，也就是年初二，向家在这周边没亲没故，不需要拜年，继续宅在家里，倒是二毛和王小强提着礼物来拜年了。
二毛跟向南一样是光棍条子，来拜年很正常，王小强来了，向南就有些犯迷糊：“小强，你不去老丈人家拜年，跑我这儿来干么事？”
“给领导拜年，还要问理由吗？这不就是最好的理由？”
一年前，向南还是个苦逼的股级干部，二毛和王小强还在街面上当散兵游勇瞎混，一年后，向南上了副科，官至县委办副主任，成为县委书记身边的红人，而二毛成了县委书记的司机，王小强也成了一名正式干警。
二毛和王小强能有现在，完全得益于向南的帮忙，而王小强如果没有向南出手在市区买了房子，这个婚事也不知道要打多少年的仗。
兄弟之情、提携之恩，不是拜一个年就够的。
这些话，说出来就没意思了，都在酒里，不知是谁提到了大雷，一片骂声，不知是谁提到了苏美琳，一片嘘声。
中午爷儿四个喝了三瓶白酒，个个喝得都是五迷三道的，也不知道是谁提议拜把子，于是乎喝得晕乎乎的向南提着菜刀去鸡圈拉了只鸡出来，一刀把头给剁了，血嗞得老高。
王小强傻兮兮地问：“南南这是干嘛？”
二毛一本正经地解释：“这叫歃血为盟。”
“歃血为盟？电影里不都是割自己的手脖子放血么？”
“割自己手脖子，不疼么？你个憨货。”二毛一掌拍在王小强脑袋上。
“你袭警，小心我抓你。”王小强这句话说的很溜。
向南这时已经回了来：“这叫斩鸡头烧黄纸拜把子，咱不搞歃血为盟那一套，不卫生。”
弟兄三人拿了黄纸来烧，跪下磕头，老向颤巍巍地过了来，作势要跪，嘴里说：“算……算我一个。”
向南愣住，二毛和王小强眨巴着眼睛看向南，意思是说，咱哥俩到底是跟你拜把子，还是跟你爸拜把子？
兰英哭笑不得地把老向给拉开，这才让这哥仨把拜把子仪式给完成了，二毛年纪最大，是大哥，王小强是老二，向南是老小，每人面前杵了一大碗白酒，个个豪迈地一仰脖子干了，然后又匀掉了属于大雷的那一碗，结果……
地上摔碎了四个碗，倒下了三个人。
一觉睡到天亮，向南醒来的时候，脑子都要炸了，据老妈说，他们兄弟三个搂成一团，吐成一团，老向本来已经睡下了，被他们熏醒，然后也吐了。
向南闻着屋子里还没散掉的古怪味道，又吐了几口胆汁，喝了点稀饭，也不见好多少。
抽了根回魂烟，接到二毛打来的电话，说他准备去夏书记家拜个年，问他去不去。
大哥就是大哥，想的周到。
向南问他有没有跟夏嫣联系过，二毛说没有。
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二毛有这么多毛，还是不靠谱啊。
向南心里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