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池的眼睛倏地睁大,他仔细辨别云清话里的意思,却还是不敢相信心里的那个可能。 他极力保持镇定:“王妃这是什么意思?” 云清眼里漾着笑意:“王爷不是喜欢我吗?” 贺池心里一跳,知道瞒不住,索性破罐破摔地认了:“是。” 应完后却又垂下了眼,不敢看云清的眼睛,两人离得很近,呼吸交缠,他能闻到云清身上飘来的酒味。 贺池发热的头脑略微清醒过来几分,他有些艰难地问道:“王妃……你是不是喝醉了?” 云清:…… 他哭笑不得,又觉得贺池小心翼翼得让人心疼。 云清伸手握住从贺池领口垂下的小狗玉坠,认真地看着贺池回答他的问题。 “没有醉。” “我提前吃了醒酒丹。” 云清顿了顿。 “我也喜欢你。” 贺池猛地抬起眼,心底骤然绽开的狂喜淹没了他,他终于不再压抑自己,顺应自己的心意覆下身紧紧地抱住了云清。 贺池长年习武,身材明显比云清要精壮许多,他覆下去后便整个盖住了云清。 云清伸手搭在他的后背,感觉到他因为激动绷紧的后背肌肉。 一个湿漉漉的吻轻轻印在了颊侧,云清觉得痒躲了躲,贺池便立即撑起身,小心地观察云清的神色,像是怕自己不小心唐突了他,惹他不高兴。 云清既觉得好笑又觉得心软,他见贺池手足无措的模样,便拉着贺池的手臂说了一句:“王爷,我头晕。” 语气柔软亲呢,像是在撒娇。 贺池立即起身:“本王去给你煮醒酒汤。” 云清拦住他:“早就吃了醒酒丸,再喝醒酒汤也不起作用了,王爷给我按一下吧。” 贺池现在满脑子都是云清,云清说什么他便应什么,当即便坐到云清床边伸手帮他按揉。 他的指腹带着茧,摩擦在皮肤上时让人产生一种奇异的踏实感,因为习武的原因手指也十分有力,怕弄疼云清特意放轻了力度,轻重便正好合适,按起穴位十分舒服。 贺池看着云清红透的耳根,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他也没有表面上的那么游刃有余。 云清本来只是想给贺池找点事做,却在他的按揉下困意上涌,呼吸也渐渐平缓下来。 贺池把动作放得更轻,怕云清第二天起来头晕,又按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 他收回手,目光专注地看着熟睡的云清,直到现在他的一颗心还晃悠悠地飘在半空,如坠梦中。 他把今晚发生的事来来回回回忆了三遍,才敢确定这不是他做的梦。 云清也喜欢他。 贺池现在才静下来回味这股喜悦,迟来的甜蜜染着笑意爬上他的眉梢眼角,他伸手轻轻理了理云清的额发,得偿所愿,竟然是这样好的滋味。 —— 因为醉酒 , ➸()_➸, 阿舒一边上前来挽起帷幔,一边对云清道:“少爷,王爷已经在正房等了半个时辰了,也不让我叫你。” 云清顿了顿,起身换了衣服来到正房,贺池坐在桌边,见他进来,眼神忐忑地望了过来。 云清一怔,便听贺池故作镇定地试探道:“王妃还头晕吗?” 云清反应过来他是怕自己喝醉酒像之前一样忘了昨晚的事,笑着应道:“不晕,多亏王爷昨晚替我按揉。” 贺池的眼睛当即便亮了亮,目光有些不好意思似的游移了一下,又转回来锁在云清身上,眼神里都是少年人赤诚的欢喜。 云清的心里也沁出甜意。 原来被人这么热忱地喜爱,是一件这么让人忍不住开心的事。 两人用了早膳,贺池要去大营,他看着云清的目光有些不舍,云清见状便道:“王爷今日大营里的事务多吗?” 贺池赶紧摇头,“不多。” 云清便笑道:“那我在府中等王爷用午膳。” 贺池当即应了一声,干劲十足地出门了。 云清去了书房,农具的图纸还有一点便能完工,他弄完后等官府开印便能交代下去。 他正在忙,程樾却突然找了过来:“王妃,朝中来信,白忱溪白大人因挪用税银被打入天牢,不日即将流放崖州。” 云清猛地站起身:“你说什么?” 白忱溪是鹤川先生的徒弟,鹤川先生名动天下,是真正的大家,天下无数读书人的榜样。 他这一生只收了两个弟子,大弟子孟慎新中了状元后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