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书中承安帝便是将贺泓从封地召回京城封为储君,朝中日日催促立储,皇帝会从封地将贺泓召回云清并不觉得意外。 贺源若是得到消息,会派人截杀贺泓也在他意料之中,让他没想到的是,贺源不仅成功杀了贺泓,竟然还直接把手伸到了承安帝那里。 他这是连储位也不想争了,打算一步到位直接当皇帝。 承安帝既然这么做,一定会防备贺源和苏家,在这样的情况下贺源还能得手,他到底筹备了多久? 贺源愚蠢自大,可到底也不是全无脑子,他们和承安帝或许都低估了贺源的野心和胆量。 云清放下暗报,淡淡道:“皇帝昏迷不醒,不能理事,现在正值战时,京中又只有贺源一个成年皇子,苏家和贺源的拥趸定会全力推举贺源代行国事,贺源接掌权力后,再让皇帝慢慢病入膏肓,他便能顺理成章地登上皇位,真是好谋算。” 只是若没有他们,延军现在应当已经拔营前往京城了,他的皇帝梦,恐怕还没开始就要碎了。 贺池坐在一旁也是神情讥诮,皇帝这一辈子都在防备他的儿子们,最后却依然没能逃过这个结局,简直令人发笑。 云清轻轻摸了摸贺池衣物下还包扎着布条的手臂,眉心拧紧。 京城形势如此,他们便不能再按照原来的计划行事。 若是贺源即位,他们立时便会被打为乱臣贼子,不会给他们一丝一毫的活路,他们必须阻止这件事发生。 贺池伸手抓住了云清的手,把他拉进怀中:“我没事,清清,这也是我们的机会,我们不能错过。” 云清和他对视,明白他们再次想到了一起去。 按照原来的计划,他们免不了和大瑜的军队正面为敌,或许还会背上谋反的罪名,可现在贺源先对皇帝动了手,他们只要将苏木送进宫中救醒皇帝,皇帝清醒后自会对贺源动手,贺源定然不会坐以待毙,两方争斗之时,贺池再带人以清君侧的名义进宫救援,便合情合理,无可指摘。 到时候,贺池便是剩下的皇子中唯一一位成年皇子,而皇帝在经历了逼宫后身体再次衰败,撒手人寰,贺池既有护国之功,又有救君之劳,继位之人,非贺池莫属。 可若要实行这个计划,他们必须尽快出发,沿途赶路颠簸不可避免,到达京城之后或许还有一场激战,贺池还受着伤,他怎么能不担心? 云清闻着他身上传来的药味,没有松口:“先问过苏木再说吧。” 苏木被连夜叫到知州府,以为是贺池的伤出了什么问题,把大蒜素和青霉素都带上了,听了云清的解释才松了口气。 他拆开包扎伤口的布条,仔细检查之后道:“王爷身体强健,伤口恢复得很好,再过四日便能拆线,只是赶路问题不大,在伤口愈合前,不可再用右手打斗。” 贺池立刻看向云清:“我左手亦可杀敌。对付贺源,左手便够用了。” 有了苏木的话,云 清也终于放下心来,他向贺池点了点头,然后便不再耽搁,吩咐门口的亲卫道:“请各位将军前来议事。” 不多时,宁军将领、禁军的几l位副将以及知州柳于智全都应召而来。 几l方齐聚一堂,一同看向主位上的云清和贺池。 云清大致说明了情况,贺池便开始进行布置。 受伤的士兵需要恢复,能动的兵力加起来只有三万出头,饶是如此,贺池依然拨了五千兵力留下把守愈阳。 “柳于智率兵留守愈阳,以防原戚城留守的延军不死心前来突袭。”贺池眉梢一扬,无端带出两分戾气,“若他们当真敢来,便将骨索的尸体悬于城门,不必出门应战,守住城池即可。” 柳于智怔了怔,他听完云清的计划后便下意识以为他们会把全部的兵力带去京城,增加夺位的胜算,却没想到在这样的关头,贺池竟然仍将百姓和城池考虑在内,留了愈阳守军守城。 “是!臣领命。” 柳于智拱手接下命令,突然便生出一种强烈的预感,这天下一定会落到瑞王手中,也只能落在他手中。 余下的兵力都要随贺池出征,贺池将命令一一下达给各个将领。 除去留在愈阳看顾保护伤兵的薛棋,其余将领尽皆出战,每人负责带领一支队伍,掩藏行迹分开前往京城。 因为战乱,愈州到京城一带的百姓逃的逃跑的跑,想要隐藏行迹比起平时轻松许多,众人纷纷接令前去点兵,时间紧迫,天亮后各个队伍便要陆续出发。 布置完兵力后,云清又留下柳于智,安排城中事宜。 之前清理战场时,贺池下令将贺澜的尸体收殓,停棺于大将军府。 贺澜叛国在先,罪不容诛,可之后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