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云清睡到了日上三杆才醒,他闭着眼睛刚想翻身,一阵酸痛骤然涌上神经。 云清皱着眉睁开眼,眼前一片细腻紧实的光|裸肌肤,他对了半天的焦才发现这是贺池的胸膛。 云清呆了呆,昨晚的回忆卷入脑海,瞬间便烫熟了他的耳根。 贺池察觉到云清的呼吸变了,低下头看过来,神采奕奕地攫住了云清有些躲闪的眼神。 贺池眼睛亮亮地看着云清,整个人肉眼可见地散发着开心。 他凑上前亲了亲云清,然后以额相抵试了试他有没有发热,发现没有之后又蹭了蹭脸,最后才抬起头来问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云清被他一连串的动作弄得想笑,恍惚间似乎看到了他头顶立着的耳朵,不好意思的情绪也消散一空。 他缓慢地摇了摇头,被窝里都是春日花香,床单也是新换的,身上很清爽,酸痛的感觉也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 贺池见他摇头,又高兴地伸手把他揽进怀里,像是亲近不够一样,两个人挨挨蹭蹭地挤在一起,身上都是相同的味道。 又躺了一会儿,云清才推了推贺池:“起来吧,师兄今日要来和我议事。” 等两人都收拾好出来,他才知道已经快到午时了。 云清用过午膳便去了书房,贺池今日要去大营,去之前他叫来元福交代了一番,元福愣了愣,笑眯眯地点头应了。 于是王府的下人都得了两个红鸡蛋和两颗金瓜子,梦溪堂的下人自然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其他下人却是不知的,只好奇地找人打听。 程樾满脸嫌弃地看着下人送来的红鸡蛋,用下巴点了点石桌:“放那里吧。” 下人知道程樾不吃鸡蛋,晚些时候准备来收走鸡蛋时,却发现桌上只剩下了一小堆红蛋壳。 …… 另一边,元福亲自捧着一盒鸡蛋去了黎风禾现在的住处,黎风禾不在,便交给了黎风禾的侍女。 侍女礼数周全地道过谢,拿着食盒往回走的时候却有些纳闷,一盒鸡蛋有这么重吗? —— 封宁城今日最大的热闹当属新开的月和布坊招工一事。 之前那边大动土木,知道的人不少,百姓们众说纷纭,也没人说得出到底是做什么生意,直到今日挂匾额大家才知道竟是一家布坊。 封宁城里没有大的布坊,布庄里卖的布都是从别处的布号进的货,可就算整个封宁城的布庄都转而到新布号进货,那也没太大赚头。这样大费周章修一个布坊,怕是连本都收不回来。 众人都等着看戏,见布坊挂出招工要求便一窝蜂涌上去看。 “招女工数名,需要会织布纺纱,每日辰时上工,申时下工,每旬可休息两日,工钱每月三百文。” 众人哗然。 三百文的工钱,完全抵得上一个力工了,力工的活还不是每次都能抢到。 有人连忙发问:“是真的吗 ?这上面说的可算数的?” 布坊大门前支了张桌子,黎风禾坐在桌后,点了点头应道:“自然是真的。” 却还有人不敢相信:“你一个黄毛丫头,说了算数吗?” 站在黎风禾身后的家丁大声呵斥道:“怎么说话呢?这是我们何东家,嘴巴放尊重点。” 云清当时不让黎家来做这件事便是不想太打眼,黎风禾自然不会用本名行走,她化名何风,也是现在月和布坊的何东家。 众人没想到看起来不过豆蔻年华的黎风禾竟然是布坊的东家,心里猜测万千,嘴上却不敢逞强,那提出质疑的男子连忙拍了下自己的嘴,连连道歉。 最开始提问的大娘挎着竹篮走上前来,激动地道:“我会织布,家就住在城里,东家你看我行不行?” 黎风禾展开纸,登记好姓名籍贯,又简单问了几个问题后,便把早就写好的契书拿出来。 契书只留了名字和时间的部分没写,除了对于做工的时间工钱的约定外,还包含了要求女工保密的规定。 黎风禾确认道:“你确定可以来做工吗?确定的话便和我签订契书,若无故毁约是要赔钱的。” 大娘当即便愣住了,她是看这里给的钱高,招的人数也不多,恐怕很快就能招够,便想着先来占个位置,但她家中还有小儿子要照顾,并不能保证自己一定能来。 可她又实在舍不下这份工,便强词夺理道:“不做了凭什么还要给你钱?什么黑心地方,看着秀秀气气的小姑娘,没想到是这种人。” 她骂骂咧咧地退到了一边,却也没走,只是跟旁边的人嘀嘀咕咕地不知道说着什么。 黎风禾抬手拦住了想去找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