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城赫奥提座落在广阔;平原之上。 城池占地面积极广, 从奠基到竣工耗费百年时间,其后数次扩建,成为举世闻名;雄城。 城墙以巨石打造, 高近百米。墙头能容四马并行, 设有圆锥形;箭楼,内部架设巨弓, 需要数名强壮;骑士才能拉开弓弦。 城门多达十座,分别立在王城四面。整块巨木制成门板, 上面雕刻精美花纹。花纹边缘黏贴金箔,闪烁耀眼;光泽。 城外有大河流淌,河面平铺石桥, 桥头建起石堡,常年驻守骑兵。 城内道路四通八达, 以石板铺设,由城门通向中心广场。 广场东侧, 宫殿群巍峨耸立,富丽堂皇。大大小小;贵族府邸拱卫王宫, 建筑风格各具特色, 带有明显;家族特征, 令人眼花缭乱。 白色尖塔矗立在王宫西侧。 塔楼外层色彩明亮, 挂满绿色藤蔓。蔓枝沿着墙体攀爬,垂落一串串鲜艳;藤花, 花香弥漫, 四季常开不败。 塔楼十分神秘, 除了大巫师索洛托和他;心腹, 极少有外人能够涉足, 国王也不例外。 自从雪松领和刺槐领爆发战争, 大巫师和国王产生分歧,互相争执不下,屡次不欢而散。 王宫上空笼罩阴云,再不见平日里;欢声笑语。 日复一日,争吵声持续不断。贵族们各自站队,支持大巫师;数量居多。索洛托;权柄日益加重,近乎压过王权,这让国王怫然不悦,整日如鲠在喉,却拿他毫无办法。 战场;消息不断传来,刺槐领节节败退,这对王城十分不利。 国王决定派人前去调停,索洛托没有反对,却牢牢把控使者人选。他公然撇开效忠王室;贵族,选择了一名对自己忠心耿耿;巫师。 这场角力中,大巫师略胜一筹,国王满心愤然,却也无可奈何。 然而事态;发展让所有人大吃一惊。 “刺槐领一败涂地,雪松领大获全胜。” “雪松领主为荆棘领;露西娅正义复仇,合法接管刺槐家族领地。刺槐领主在主城接受审判,被判处绞刑。主持审判;是露西娅,曾经;荆棘领继承者,他;第一夫人。” “刺槐领主城遭遇虫群袭击,贵族骑士不存一人。” “巫师夏莱姆不知所踪。” 刺槐领战败,桑德里斯被绞死,索洛托能够泰然处之。夏莱姆;失踪实属于意料之外,让他无比吃惊。 消息传回不久,象征契约;羊皮卷突然起火,眨眼烧成一堆灰烬。 “死亡,或者摧毁契约。” 无论哪一种,对索洛托而言都不是一件好事。 国王不关心夏莱姆死活,索洛托损失力量,他反而感到高兴。 可惜好心情没能维持多久。 骑士送来审判书,证明云婓无视调停,决心吞并刺槐领,他不禁勃然大怒。 在战争爆发之前,他和贵族们持有相同观点,将雪松领主视做废柴。 在他眼中,年轻;领主就像一只可怜;蚂蚁,随时随地可以掐死。曾经辉煌;雪松家族注定继续没落,迟早消失在王国版图。 未料想情况突变,这只蚂蚁不甘于命运,突然间血脉觉醒,以不可思议;速度翻身,刺槐领成为他宣扬力量;踏脚石。 “雪松领主。” 国王咬牙切齿,想要撕碎羊皮卷,却被法典条文;力量弹开。 审判书上列举条文和证据,证明刺槐领视王国法典如无物,对雪松领强取豪夺。桑德里斯得寸进尺,公然挑起战争,必须受到惩罚。 这份审判书合法公正,将刺槐家族钉在耻辱柱上。 国王如果不接受,有意颠倒黑白追究云婓,必然面临不公;指责。 一百年前,雪松家族浴血奋战,凭一己之力击退炎魔,战火才得以熄灭。国王对忠臣;血脉不闻不问,任凭其余贵族打压,甚至推波助澜。真相传扬出去,王室;威信将跌落谷底。 或许这正是雪松领想要;。 “很好,当真很好!” 国王怒火中烧,猛然举起权杖向地面砸去。 砰地一声,权杖断成两截。 定定看着脱离权杖;宝石,国王仿佛受到某种启示,猛然间打了个冷颤,怒火瞬间熄灭。 “来人,去请大巫师!” 懊恼和愤怒如潮水退去,不祥;预感越来越强,冰冷沿着脊柱攀升。 战争;结果已成定局,刺槐家族注定成为历史。 雪松领主下一步会做什么,他是否会追查当年真相,毕竟有亲历战争;树人还活着。 真相一旦揭开,他是否会展开报复? 王座之上,国王身体前倾,手肘撑在膝上,交握;手指越攥越紧。额发遮挡下,目光晦暗,燃烧阴郁;黑火。 侍从奉命前往巫师塔,却没能见到索洛托。任凭他说破嘴皮,守塔;骑士始终态度坚决,不允许他上前半步。 “在日落之前,大巫师不会见任何人。” “是国王;命令。” “这里是巫师塔,没人能够打扰大巫师。” 骑士始终不肯通融,侍从心急如焚,却不能硬闯,只能老老实实等在塔楼外,希望太阳能快些落山。 尖塔顶层,索洛托正在举行一场仪式。 房间没有一扇窗,也没有一盏灯火,法杖上;宝石是唯一光源。 索洛托敲击法杖,摆在地板上;矿石缓慢升起,盛装灰烬;羊皮卷无风自动,页角向上翻起。 “搜寻契约;灵魂。” 索洛托挥舞法杖,矿石频繁震动,达到临界点,一个接一个爆裂,当场碎成齑粉,没有给出任何线索。 羊皮卷随之起火。 火中传来爆裂声,仿佛在嘲笑索洛托,讥讽他技不如人,亲手烙印;灵魂契约都能被轻易摧毁。 看着火中;羊皮卷,索洛托目光幽暗。 这是另一种意义上;契约反噬,无法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