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东莱君本就有大功于社稷,丁、崔两家又是源远流长的血亲,待本侯奏明国主,不日必定有爵位职衔降下,掖城崔氏将再回圣姜门庭之列!” 得到了安丰侯的亲口确认,韩郡守登时面容一肃,立刻后退两步,朝崔子韬拱手为礼:“失敬了!九真郡守韩嵩德,为掖城崔氏贺!” 几乎同时,臧都统也站起身来,朝崔子韬一抱拳,神情端肃、嗓音浑厚:“九真郡军都统臧海梁,为掖城崔氏贺!” 其余几个随员更是深深一揖,齐声恭贺。 见到这一幕,齐敬之不由深感讶然,这才真正意识到了圣姜门庭这四个字的分量,竟然可以颠倒尊卑,令郡守和郡军都统向一个县令折腰。 与此同时,想要成为大齐国主、世家和官员们认可的圣姜门庭,远不只是圣姜嫡脉血裔这一个条件,譬如卢敖同样是血脉复苏,还是更为久远尊贵的玉角神农氏一脉,却也只是被董茂带去了国都镇魔院蚩尤司,其父母和卢家大郎虽得了些许好处,但比起掖城崔氏,委实是云泥之别。 听丁承渊的话音,要想列入圣姜门庭,先祖在大齐建立的功业、获得的爵位乃是重中之重,有安丰侯丁氏这等有分量的亲族为其上书讨封亦是不可或缺。 那郡守韩嵩德原本还有些迟疑,可在得到丁承渊的亲口保证后,便立刻转变了态度,只因在这些九真郡的官员们看来,掖城崔氏有了这几个条件,家族复兴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身处阁中众人的恭贺声中,崔子韬的身躯登时轻轻颤抖起来,整个人竟好似酒醉醺然,很有些立足不稳。 他眼中泪光闪动,连忙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躬身回礼:“多谢诸位大人!崔某虚度二十六载,庸碌毫无所成,幸赖国主洪福、祖宗垂青,一朝得传东莱君衣钵,得以发扬道统、报效君王,自此重振家声有望!” 说到动情处,崔子韬已经语带哽咽:“子韬自知德行浅薄,受命以来诚惶诚恐、如履薄冰,若蒙诸位大人提携教训,不胜感激之至!” “不敢!” 郡守韩嵩德再次庄重回礼,肃然说道:“崔氏中兴在即,老弟前程万里,只等侯爷上书、国主降恩,便可青云直上,又岂是我等可以胡乱嚼舌?” 他顿了顿,复又说道:“更何况如今城中局势糜烂,除了这阁中的几位,本官竟不知还能相信谁人。掖城崔氏乃是圣姜之一,自然可以信任,老弟又是郡城附郭的县令,此来正当其时!” 说罢,韩嵩德又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齐敬之,显然在这位郡守的心目中,这暖阁中能够信任的人里头,并不包括这个面生的少年。 见状,齐敬之当即上前一步,抱拳道:“麟州镇魔院缉事番役齐敬之,应丁侯之命而来!” “嗯?可是不远千里将赤金刀送还金刀魏氏的那位?” 听闻少年的身份,韩嵩德颇感意外,看向他的目光也随之温和了不少,却依旧带着几分不解,想不通为何安丰侯要请一个小小的缉事番役进入暖阁,只是丁承渊的话明显还未说完,这位郡守也就没有急着开口询问。 “可不就是他么!齐缉事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当得起义士之名!” 丁承渊这话一出,阁中诸人皆是点头。 他自然知晓众人的疑惑,却没有急着解答,而是伸手朝韩嵩德原本的座位上一引:“韩郡守且先归座,哦……世侄和齐缉事也坐吧!” 待这位郡守走回去坐下,崔子韬顺势坐在他的下首,众人的目光便落在那个仍旧站在原处的少年身上。 齐敬之朝丁承渊抱拳一礼,坦然道:“在下虽不是自轻自贱之人,然而自知出身山野,修为不过第二境,职位亦只是个外州无品级的缉事番役,却蒙丁侯相召,得以登堂入室,与诸公同座,这心里比之崔县令还要诚惶诚恐、如履薄冰……丁侯若有令旨,请先明言!” “哦?” 丁承渊忽地嘴角一勾,似笑非笑地问道:“齐缉事不愿意先就坐,难不成若是本侯接下来所说的事情让你为难,就要拂袖而去不成?” 闻言,齐敬之洒然一笑:“齐某虽然愚钝,却也知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的道理,若不得丁侯准话,哪敢大喇喇地坐下、与闻郡中机密?说到底,我这个缉事番役是在麟州挂的名,与辽州和丁侯皆是八竿子都打不着。” “谁说跟你没关系?” 丁承渊脸上笑意倏地消隐无踪,摇头道:“如今大齐镇魔院在这九真郡城里只剩下了你一人,你不在此做个见证,日后对景之时,我们几个怎么说得清楚?” 他此言一出,非但是齐敬之颇觉诧异,便是其余诸人也是大吃一惊。 “怎会如此?” 郡守韩嵩德登时又有些坐不住了,满脸震惊地问道:“不是说已经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