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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宗 大冤种!(2 / 4)

待在祖宗身边,跟着祖宗到天涯海角!”赶车人在外面对着风大声喊。

阙清月放下手,白了她一眼:“你小声点儿,你这话啊,还是对着那些八尺男儿说去吧,对着我这风一吹就倒,手一碾就碎的人,有什么用?”

车外的人不说话了,只将手里鞭子一挥,“嘿!”两匹马儿一痛,跑得更加疯癫起来。

试问谁家的车夫,疯了似的抽马?

马车晃动,车里茶水差点翻了。

阙清月一个不防备,跟着狠狠晃了一下,长发一下滑到了肩上,她低哼了一声。

然后看向车外,伸手捏住垂在胸前滑如绸缎的长发,往肩后一甩。

冲着外面道:“你疯了?茶水都撒出来了,府里这两匹马虽正值壮年,也经不起你这样力道鞭打。”

元樱倒也听话,立即将速度降下来,再次慢慢行驶在路上。

这时阙清月,在马车内,用布帕仔细擦干桌上茶渍,整理好的发丝。

才轻叹一声。

真是个祖宗!

外面赶车的人,是她在罗刹城时收的侍女,名叫元樱。

元樱对着她左一句祖宗,右一句祖宗,听起来很夸张。

但是事实,其实更夸张。

她出生玄门鼎鼎大名的阚氏一族,阙氏走玄师一道,演天地之数,测天下命运,探天脉气运,断天人因果。

门内曾出过两位国师。

阙清月之所以被称作祖宗。

皆因她出生时天降异象,当夜明月高悬,映如白昼,光茫盘旋屋顶,映得婴儿头顶百会处发出耀目光茫。

接生婆哪见过这种神妙,吓得当场跪倒在地,手都是抖的。

当时大聂国师,正是出身大悟阙门的阙天佑,他掐指一算,算到后面,手指也不利索了。

一群玄门阙氐长老痛哭流涕,对着一个婴儿高呼她是阙氐老祖转世投胎,是大悟阙门的老祖宗。

自此,阙清月祖宗之名,就焊在了她身上,就连其它玄门的人皆有所耳闻。

大概祖宗喊久了,大家看她总觉得与旁人不同,任何一位数得上名号的天师来阙氏族里拜见,见到她,皆双目放光,称她根骨清奇,要不就是根骨俱清,乃不可多见的仙品,说她身具天人之姿。

她却不觉得。

人非昆山玉,安得长璀错?

天人之姿太过虚幻,驾鹤西游的风采,她倒是有那么几分。

因她自小体弱,易生病,皮肤虽白如羊脂般细腻,但不耐粗糙,一切衣物皆细绢软绸,布料稍微粗一点,就会磨出红印,甚至阳光下稍微晒久一些,就会留下红色的伤斑,皮肉嗑一下就紫。

娇贵又难养,难道这样就是所谓的天人之姿?

这些人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

在她十岁那年,突然吐血晕倒,大病一场,阙氏一族商量后,准备将她送至千里之外七大海城,罗刹城。

试图以周边七大天水之气,来镇压老祖转世灾劫,镇压七年,以此避祸。

云刹边境,正好是阙氏门下周太守当值之地。

如今,七年过去,她已然十七岁,到了该回归阙氏的时候。

她不止一次怀疑,自己是否是这群人口中的那位有通天神通的转世老祖。

直到她学会内观时,第一次见到了识海里,那片海上明月之景……

它高悬识海,如月光一样的光辉,散在她识海之中,周边点点闪烁的星光。

阙清月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其中神妙,无法言说。

这件事,她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

空气中没有一丝微风,细碎树叶被晒得微微翻卷。

马车里太闷了。

哪怕车窗车门用了薄如蝉翼的绢纱制艺,可是阙清月还是热得直叹气,伸手支着额头。

“元樱,还有多久能到云城?”

“快了,这次真快了。”赶车的元樱道:“再有小半时辰,我早上路过千山镇打听过,今天下午云城正好有支大商队前往醉龙滩,只要交些钱,可以跟随商队一起走,现在时间充裕,还有两个时辰,到了云城,我就找家最有名的酒楼,吃点东西,等着就是了。”说着,元樱回头向车里望了望。

“祖宗,没事吧?”

她看到一向娇气的祖宗,正热得手臂支着桌子,手指撑着额角,长发柔顺发亮地披在身后,正端坐闭目不语,神情蔫蔫的。

元樱心里嘀咕。

身上里外穿了三四层,这看着是挺好看呢,棱角分明,板板正正,可它能不热吗?

“要不祖宗,你出来跟我一起坐着,外面有风,能凉快些。”

阙清月冲她挥了挥手,凉快些?她这身皮子,用不着半个时辰,只晒一小会,这么毒的太阳,就得让她花了脸,况且天干物燥,元樱那车技横冲直撞,所过之处皆是尘土,不知道的还以为起了沙尘暴呢。

“行了,别说话了,快赶你的车,这么慢。”

“我本来很快的,要不是祖宗你嫌车太颠簸,以原来的速度,我们现在早入城了……”

“闭嘴。”

元樱放下了帘子。

阙清月叹了口气,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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