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单凭人家当年是个婴儿L,什么都不记得,就心安理得觉得他会带着你们发财致富,而不是回来报仇雪恨?” 妇女主任又吓了一跳,转头看向虎子奶奶,正好看到她嘴唇哆嗦的样子,心里一咯噔,“这是真事?” “你,你别胡说。”虎子奶奶吓得说话都磕巴,“我不知道,我可不知道!” “看你还是会自主思考的人。”水琅看着妇女主任,“我听说,躺在医院这个小伙子,遇到两卡车的公安过去,还敢开枪袭击公安,你们村老的一见了钱,胆子比谁都肥,脑子比谁都热,这下一代,比老的胆子还要肥上一百倍,脑子已经没有了,这样下去,你觉得都会是什么结果?这还是我看到的,你们做了什么事你们心里清楚,发展到未来,断子绝孙都是轻的,整个南栅村都得彻底消失了吧。” 妇女主任嘴唇也跟着哆嗦起来,以前庆幸自己脑子活,现在突然恨自己脑子活,因为只要稍微一深想,就吓得五脏六腑都在乱颤。 虎子奶奶已经站不住了,扶着墙往外走,不敢再找水琅的麻烦。 妇女主任哆嗦着腿,立马跟了上去,也不敢再在这说一句话,满脑子都是赶紧去公安局告诉村里男人们, “储煦醒了,要见水琅。” “得,被这一耽搁,睡不成了。” 水琅看着周光赫,主要是担心他,她已经睡过几个小时了,天都亮了,他还没合眼过。 “快了,看他有没有想说的,不能错过。” 周光赫推开病房的门,走进去。 储煦躺在病床上,鲜血已经被处理过了,衣服也换成了病号服,鼻子上还输着氧气,手腕上也戳着针,正在吊盐水瓶。 看到水琅来,挣扎着动,似乎想起身。 “躺着吧。” 水琅打了个哈欠,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能说话吗?找我什么事?” “能。”储煦说的虚弱,但能听清在说什么,“......她在哪?” 水琅顿了顿,“在沪城。” 储煦眼角流下了泪,没再说话,水琅也不催促。 过了好大一会儿L,他又断断续续道:“当年,你知道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吗?” 水琅不说话,看着他。 “当年,国际关系恶劣,资本家接受公私合营,除去工人工资,所得税,公积金,公方给了他们四分之一的分红,后来改为股权定息,虽然他们手里不缺钱,但依然要接受思想教育,在厂里劳动改造,自食其力,这一个政策带来的负面作用是,高档商品产出滞留,销路阻塞,其中就包含高档布料,如丝绸。” 储煦喘息,休息一会,继续道:“你母亲,她是真的可以为国家发展付出一切,国家同样认可她是红色资本家,1966年,股权定息合同即将到期,其他资本家都在忧心忧虑,她却心无旁骛,没有宁可不做也不能错,保全自身的想法,主动写信联系说服在英国的 人脉,最终联系上了香港大福百货公司,帮助公私合营的茂华高档布料打开销路,彼时邹贤实是公方代表,我是公方总工程师兼任副厂长,虽然是副厂长,但在做的都是厂长的事,收到你母亲打开销路的消息,我们都很振奋。” 周光赫注意到水琅呼吸慢慢变轻,知道到了关键时刻。 “国家正缺这样的销路,没有不同意的道路,第一场会议,慕晗,茂华,詹老,邹贤实,我,一致决定,以你母亲名义,先从茂华挑一批样品,由詹老拥有股权的珠南永诚运输分公司运输,寄去香港大福百货公司。” 储煦此时的面部肌肉走向与嘴角都是向上的,似乎是回忆起那场会议的氛围,激动,兴奋,随即,双眼又蒙上一层暗淡,“......可是,政策变得太快了,邹贤实的野心,也随着政策疯涨。” 水琅静静听着,大致已经能猜到,但只是猜测,不知道具体细节。 “自古以取敌将首级之数计功,一将功成万骨枯。” 储煦说起这里,声音是平静的沙哑,仿佛已经练习过了成千上万遍,“我凭借仿字迹,仿章的手艺,拟造了提货单与出货单,在货物即将在珠南出港的时候被扣下,公私合营后,资本家失去对工厂的原材料,成品调度的权利,原材料,成品,生产,销路,都由公方代表说了算,在货物被扣留时当天,慕晗察觉到了不对,当晚带着你去找......李兰琼,要把你和邹凯送去香港,她不知道,这一切都是邹贤实做的,并且在她去之前,邹贤实就立马主动去区委做检讨。” 水琅眼神沉下来。 储煦吸着氧气:“邹贤实首先拒不承认开过香港大福公司销路会议,表示公方对这件事情完全不知情,检讨自己作为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