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安。” 诺尔站在原地,喊了一声。 他并未作什么辩解,也对面前汹涌的弹幕视而不见。 “你记得吗,我们在第六世界结束后,去了什么地方。”诺尔说:“你觉得我对那些孩子们的爱是虚假的吗?” “不要以‘爱’这样的词汇掩饰你做的事。”吕树说。 “……我没有和你说话。”诺尔说。 看着半身烧伤的吕树,他的语气变得有些尖锐。 “有些事情我没有说,但并不意味着你应该看不出来——我从未承认你是我的队友过,吕树。”他说:“包括你带来的那个什么莫问,也是一样。他算什么?他的实力又有多强?你知不知道我们这个队伍需要多大的含金量?少一个强力队友的位置,对我们的发展来说是多大的损失?” “他是个优秀的探索型玩家,只是你一直没有看见过他罢了。”吕树反驳。 “我一直没看见过他,难道不是因为他能力不足,没有能够来到我的面前吗?”诺尔说:“——就像现在,我们所有人都聚集在这里,他人却不见了,你想说这是因为我的错吗?” 吕树沉默了。 “——吕树,你根本无法否认这一点,从开始到现在,你,以及你拉来的人,根本就没有为这个队伍做过什么贡献。”诺尔说:“我在王城任职,找到了一些线索,也疏通了王城npc的关系。而你呢?吕树,你和林音在普拉亚的白天里逛街,夜晚则像个普通玩家一样猎杀魂族,你对大局有什么影响?——在我看来,你在这段时间里,唯一的贡献就是来吃了两次烤肉——如果将这个队友的名额交给我在新世界公会的朋友们,他们能远比你做的更好,而不是需要苏明安一个人这么辛苦。你占着队友的名义,却做着毫无意义的事。扪心自问,你对他的控局计划有着一点半点的帮助吗?” 林音听着诺尔这段话,已经快吓傻了。 ……她从未见过语气这么尖锐的诺尔。 这几乎是指着吕树,面对面骂他毫无作用,一点面子都不给。 “你是不是……把自己的行为美化得太过分了?吕树,你口口声声说要帮助,结果你帮到人什么了?”诺尔笑了声:“你在第五世界,全程打酱油,也就最后时间出了手,还蹭了一大波的积分好处。 “在第七世界,你更是从头到尾都在逛街……而到了现在,更是自作主张地要分离这个小队,想代替整个小队驱逐我——现在最关键的海上盛宴规则刚刚发放,正是最需要争分夺秒的时候,你的这个行为不仅毫无意义,更是只会让苏明安为难。 “吕树,你是不是把自己看得太高了?是什么蒙蔽了你的双眼?是世界论坛上的那些无意义的吹捧,还是你自以为是的自尊心?” …… 吕树微微后退了半步。 他似乎想反驳,话语却没能出声。 一旁,还趴在地上的绿发女人见此,立刻缓缓往后缩,似乎想趁着双方针锋相对的时候悄然离开这里。 诺尔在这一刻,猛地回过了头。 “嘭!” “呀啊——” 林音往后一跳,她被温热的血一瞬溅了一脸。 雪地之上,绿发女人的头颅彻底爆裂,红的白的流了一地,她的身子从脖颈处被完全截断。随着一声有些刺耳的“呲啦”声,连她的身子都被透明的丝线猛然分成了好几块。 浓郁的血腥味透过大雪扑了过来,诺尔收回手,一脚踹开她的尸体。 “风暴科。”他看也不看,直接报出了这个词汇。 面对着直播间的镜头,他的眼神极冷:“我记住你们了。” 他说完这句话,侧头看向吕树。 吕树此时正站在原地,半边身子仍然是恐怖的烧伤。 “说不出话来了?”诺尔问:“吕树,你凭心自问,你帮了这支队伍什么?我原本并未对你的行为感到愤怒,但你既然将矛头指向我,还想代替整个小队做决定,我便不得不把这件事抖出来——你变得太过高傲了,吕树。世界论坛上那些人狂热的言语影响了你。” 他说着,刚想上前,脚步却是一顿。 雪地之上,已经成为破碎尸体的绿发女人在此时诡异地抬起了手,猛地握住了他的小腿。 她这具无头尸体微微上扬着,姿态极其怪异,像一尾即将上岸的鱼。 诺尔回身一踹,将那片碎肉踹出了几米远。 “又是战斗续行。”他语声极冷:“这些老鼠,就喜欢搞这种恶心技能。” 鲜血大片洒在雪白的地面。 他再度下手,那具原本便支离破碎的尸体,一瞬被切割得如同捣烂的鱼糜。 这场面看上去血腥又恶心,林音看了眼便偏过了头。 “诺尔。” 在这一刻,苏明安终于开口。 他的视线在地上死状恐怖的尸体上定格了片刻,而后看向面色极沉的诺尔。 “诺尔,你被什么东西影响了。”他说:“是第六世界的后遗症?还是第七世界的什么怪物或者诅咒?我记得塞壬的歌声会影响人的心智,你在王城任职的期间,是否进入过什么可疑的藏宝库,是否在这期间与传说中的海妖接触过?” 诺尔的动作顿了顿。 “……我被什么东西影响了?”他说。 “把你这几天的行动路线,发到组队频道里。”苏明安说:“你的精神状态明显与寻常不同,包括吕树也有些影响,我需要知道你们在这几天接触了什么。” “……” 诺尔在原地站了一会。 片刻后,他闭了闭眼。 “我知道了。”他说:“但是在此之前,我们需要处理目前面临的事。” “我可以相信你吗?”苏明安问。 “你当然可以相信我。”诺尔的语声拔高:“——我对那些孩子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