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郑海珠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她们。 自己眼前这一屋子挤在土炕上的妇人,也算是努尔哈赤整个后宫了。若按真实的历史进程,二十几年后,爱新觉罗家族的女人们,就会通身珠翠地坐进金碧辉煌的紫禁城,用的厕所都会比眼前这炕屋大。 郑海珠正有些感慨之际,建州女人们忽然出了状况。 一个小格格,从东边炕头跳下来,奔到西炕,要揍另一个小格格。 众福晋纷纷去拉架,依兰珠吃惊地望着她们,阿巴亥则脸色一沉,喊立在门边的婆子们来制止。 郑海珠忙扯起正在收拾地上箱笼的穆枣花和阿亚,退到炕屋外面。 太阳下山后的大东北,冷风让人瞬间就脸部僵硬。 郑海珠一面揉着腮帮子,一面招呼阿亚又走远了几步,才压着声音问:“她们吵的满文,是什么意思?两个小丫头怎地就突然打起来了?” 阿亚道:“东炕的那个抱怨自己拿到的锦锻不好看,西炕那个就说她,你反正不知何时,就会被大汗送给明国那些糟老头子将军做福晋的,到时候锦缎管够。” 郑海珠撇撇嘴,望了一眼战况渐息的屋子,对阿亚道:“我重复一遍,那个挑事儿的说的是,你反正会有个明国的抚顺额附,到时候锦缎管够。” 阿亚在暮色里眨了眨眼睛,冲着郑海珠重重地点点头:“郑姑娘放心,阿亚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