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已经挂彩、但并未处于明显劣势的敌人,一边喘息着,一边在心里咕哝:这些明国人,不论男女,和蒙古人一样凶狠。, ,887805068
由于离得近,炸雷般的巨响,令胯下刚刚适应了此起彼伏的火枪声的战马,遽然受惊,嘶鸣之间,前蹄抬起。
张凤仪正左手弓、右手箭,整个人只靠腹部核心的控制稳坐马上,突然遇到坐骑的应激举动,猝不及防,跌下马来。
几十步外的林间,冲出一骑哥萨克,已将火绳枪背到肩膀上,换成了冷兵器的长枪,面容狰狞扑向倒在地上的张凤仪。
……
几乎同时,数百步外,少年亲王朱由检获救上马后,惊魂甫定,扭头望见身后已经一片你死我活的厮杀景象。
不知怎地,朱由检只觉虽然身子在发抖,热血却汩汩涌上前额,仿佛顷刻间也扭成了一个“杀”字。
近在咫尺的另一匹马上,马彤钏稚气而尖利的嗓音在喊“娘,娘”。
耳畔的哭喊,远处的嘶喊,交融成一股强大的力量,击碎了朱由检脑海深处的一扇屏障。
多年前的场景,重现眼前。
母亲刘氏的棺椁,就被停放在紫禁城那间陋屋里。
和如今的马彤钏一样还是个幼儿的朱由检,甩开乳母的手,扑到紧锁的门上,两个小拳头拼命捶打门板,仿佛这样,就能唤醒里头的娘亲。
此际,战马上英姿飒爽的张凤仪,与母亲刘氏,完全不像。
但恰恰是那个无所畏惧的身影,似乎在这个千钧一发的时刻,比郑师傅更令少年朱由检崇拜。
郑师傅,只是循序渐进、春风化雨地打开了他的心,而冰河上的女战士,是在以命搏命的瞬间,点燃了少年人的熊熊斗志。
朱由检,在短暂的恍惚后,不容置疑地命令护他逃命的锦衣卫,回马,端起弩机,加入战斗。
这对主仆第一时间看到张凤仪中了埋伏的情形。
本也憋着一股斗志的锦衣卫,如在巷战中一样,浑无迟滞地发出弩箭。
张凤仪眼见着哥萨克的枪尖逼近,只听“嗖”地一声,伴随着敌人的惨叫,一支弩箭钉在他的胸口。
劲弩的冲击力甚于弓箭,哥萨克后仰的同时,身子一歪,和手中长枪一起落下马来。
“射中了!射中了!好!孤要重赏你!”
百步外,朱由检大声赞扬身后的锦衣卫。
死里逃生的张凤仪,看清信王竟然又跑了回来,浑身一个激灵,却来不及耽于又惊又喜的情绪,而是迅速爬起来,跌跌撞撞地扑向地上的哥萨克,抽出腰间短刃,毫无迟疑地朝他心口要害处补了一刀。
随后,张凤仪正要继续上马,大河上游却也传来连续的枪响。
“殿下不要管我们,快往南边逃!”张凤仪以为是敌人的增援,忙冲着朱由检喊道。
却听朱由检欢叫起来:“是我们的旗子,是我们的人!”
不远处的冰河上,激战中的哥萨克,也听到了对手背后的枪响,并且看清奔驰而来的马队中,除了红色牙边的异族战旗外,更有一枚黄色的方旗。
即使中间绣着的双鹰,远望过去只是一团模糊的黑色,哥萨克们仍晓得,那是沙皇的旗帜,这一路由阿列克谢公爵的侍卫长执掌。
“停止射击!停止打斗!他们是明国人,他们是明国的皇室!”
一声接一声的俄语传来,令哥萨克们明白了,自己必须臣服的莫斯科主人,朝天放枪,是对他们这些仆人的斥责。
明国的皇室?他们不是蒙古人?
哥萨克们终于收起兵刃时,盯着不少已经挂彩、但并未处于明显劣势的敌人,一边喘息着,一边在心里咕哝:这些明国人,不论男女,和蒙古人一样凶狠。, ,887805068
由于离得近,炸雷般的巨响,令胯下刚刚适应了此起彼伏的火枪声的战马,遽然受惊,嘶鸣之间,前蹄抬起。
张凤仪正左手弓、右手箭,整个人只靠腹部核心的控制稳坐马上,突然遇到坐骑的应激举动,猝不及防,跌下马来。
几十步外的林间,冲出一骑哥萨克,已将火绳枪背到肩膀上,换成了冷兵器的长枪,面容狰狞扑向倒在地上的张凤仪。
……
几乎同时,数百步外,少年亲王朱由检获救上马后,惊魂甫定,扭头望见身后已经一片你死我活的厮杀景象。
不知怎地,朱由检只觉虽然身子在发抖,热血却汩汩涌上前额,仿佛顷刻间也扭成了一个“杀”字。
近在咫尺的另一匹马上,马彤钏稚气而尖利的嗓音在喊“娘,娘”。
耳畔的哭喊,远处的嘶喊,交融成一股强大的力量,击碎了朱由检脑海深处的一扇屏障。
多年前的场景,重现眼前。
母亲刘氏的棺椁,就被停放在紫禁城那间陋屋里。
和如今的马彤钏一样还是个幼儿的朱由检,甩开乳母的手,扑到紧锁的门上,两个小拳头拼命捶打门板,仿佛这样,就能唤醒里头的娘亲。
此际,战马上英姿飒爽的张凤仪,与母亲刘氏,完全不像。
但恰恰是那个无所畏惧的身影,似乎在这个千钧一发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