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说脏话的!”白宿笑着回答道。 在他眼里,汴京百姓的素质还是非常高的。 其话音刚落,后面就传来了一句粗话。 “白宿,你个乌龟王八蛋,登徒子,老娘我要杀了你!” 赵顼抬起头,看见一个身穿浅黄色窄衫长裙的年轻女子快步走了过来。 此女子体态甚是丰腴,肤色极白,看上去年约二十五岁。 在距离白宿还有不足三米时,此丰腴女子突然抓起一旁桌子上的一个大空瓷碗,然后快步走来,朝着白宿砸去。 徐虎瞬间站起,护卫在赵顼的一旁。 而白宿听到声音,迅速转身,然后站起身来。 在美妇人举碗砸过来的同时,他一下子抓住了女子的手腕,另一只手将大碗取了下来。 白宿乃是武人出身,身手极为敏捷。 “三娘,你……你打我干甚?”白宿面带疑惑,语气温柔。 赵顼从这句话中,便听出二人乃是熟人,且关系绝对不一般。 “打你干甚?你……你去我家门口传谣,说……说我昨晚与你一起去汴河赏月,然后泛舟湖上,天亮方归,我……我爹都快要被气死了,你……你从此后别再找我了!” 说罢,这位被唤作三娘的女子便要离开。 这时,又有二人快步走了过来。 正是如今白宿的左膀右臂,夏采薇和夏妙儿。 一个曾是知州之女,一个曾是勾栏花魁。 而今却是皇城司不可或缺的两个人物,一个武力出众,一个情报出众。 二女已在皇城司撑下了半边天,让白宿压力倍减。 此刻,夏采薇和夏妙儿皆身穿黑色官服,看上去甚是英爽。 二女一眼就看到了赵顼,不由得瞬间紧张起来,在准备行礼时,被赵顼摇了摇头拒绝了。 如此场合,赵顼自然不能泄露身份。 随后,赵顼便埋下头喝汤了。 夏采薇拉住面前那女子的手,道:“扈姐姐,你……你冤枉白大哥了,传你们二人泛舟汴河的不是白大哥,是白大哥那个好兄弟,礼部员外郎耿春和,他也是好心办了坏事!” “哼,那耿春和的嘴里就没有实话!”扈三娘皱眉说道。 这时,夏妙儿笑着说道:“嫂嫂,既然误会解除,你就别怪白大哥了,都是一家人嘛!” “谁是你嫂嫂,我和他成不了一家人!”说罢,扈三娘瞪了白宿一眼,扭脸离开了。 白宿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不由得郁闷地看向赵顼道:“对……对不起,让您……让您见笑了!” 赵顼白了他一眼。 “和我道歉干嘛,去追呀!” “哦!” 白宿顿时恍然,朝着迅速朝着前方奔去。 赵顼看向一脸笑容的夏采薇和夏采儿,道:“没吃中午饭呢吧,我请你们喝羊肉汤!” 二女也不客气,当即便坐下了。 她们与赵顼之间,以前有一丝丝暧昧,但现在是一种类似兄妹的关系。 片刻后,羊肉汤端上。 二女喝饱吃足后,赵顼忍不住问道:“我记得白宿不是已经有孩子了吗?这扈三娘又是谁?这里面竟然还有耿春和在搅和?” 做皇帝的,同样好奇这些家长里短的事情。 夏采薇无奈一笑,说道:“一年前,白宿白大哥的妻子就因病去世了,留下一个三岁的女儿。耿春和耿员外郎是白大哥最好的朋友,见白大哥过得比较粗糙,便不断地为白大哥做媒。两个月前,白大哥认识了城东的扈姐姐,二人一见钟情,我们在私下里都吃过二人的定情酒了。” “但白大哥去提亲时,扈姐姐的爹爹不同意。扈姐姐的爹爹扈元寿,是进士出身,曾任宗正寺编修,后因身患疾病,便致仕回家了。” “扈家家境殷实,乃是传承数代的书香门第,扈爹爹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他认为白大哥乃是武人出身,没有进士名头,配不上他家姑娘。” “另外,扈姐姐当下二十五岁,而白大哥已经三十三岁了,年龄上差距大,他也不愿意。并且扈爹爹已为扈姐姐寻了一个郎君,听说是进士出身,现在在宗正寺任职,不比白大哥差呢!” “扈爹爹说了,若扈姐姐敢嫁给白大哥,他就服毒自尽。然后扈姐姐就告诉白大哥,二人从此后就不要再联系了。作为媒婆的耿春和耿大哥,就想出了一个坏主意,传二人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然后扈爹爹就病倒了,并大骂白大哥无耻,最后就有了刚才那一幕。估计二人是难成了!” 说罢,夏采薇和夏妙儿同时叹了一口气。 女孩子的婚姻大事,全都是父母做主,她们大多没有一丝一毫的选择权。 赵顼听完后,不由得微微皱眉。 在大宋,这样的事情太多了。 很多父母,宁愿自己十七八岁的姑娘嫁给三四十岁的的进士,都不愿嫁给武人。 典型的重文轻武。 这种思想,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改变的。 在这位扈爹爹的眼里,自己的闺女只有嫁给一个士大夫家庭才配得上扈家的身份,才能过上好日子。 这种想法,根深蒂固,并且准确来说,并没有错。 赵顼想了想,向二女说道:“告诉白宿,待他忙完自己的事情后,让他来找我!” 说罢,赵顼便离开了。 夏采薇不由得一愣,朝着夏妙儿小声说道:“姐姐,官家是要骂白大哥还是要帮白大哥呀?” “我估计会骂白大哥窝囊,不过也应该也会帮他的。” …… 一个多时辰后。 白宿匆匆忙忙来到了垂拱殿。 在其额头处乃有一块红肿,正是扈三娘的爹用拐杖打的。 他恶意诋毁了人家闺女的名节,老爷子自然生气。 白宿刚进殿,就看到了在一旁站着的礼部员外郎耿春和。 耿春和一脸愧疚,然后朝着白宿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