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牧可以肯定的是,斩仙台的复原绝不是自己的手笔。
他在战斗之际根本无心分心棋罐内景的复原之事。
就算有时间去做这件事情,季牧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甚至是一瞬间将某一颗棋子复原。
事实上。
斩仙台破碎到这种地步,甚至粉碎化为微尘,季牧也根本没有把握将其复原。
他只能寄希望于后面吸纳南洲各地进化之力时带动恢复。
但斩仙台方才突然复原,却是季牧完全不曾想到的事情。
哪怕到现在,他对旃檀世界这件器物也不敢称完全了解。
大片未曾开放的混沌区域,与神秘太行山脉的连接...
这一切他都不曾完全探索清楚。
很显然,方才的复原之力,也是其中之一。
不过等这次大战落幕,季牧就有时间专心探索这件至宝了。
在此之前...
季牧视线落在了那对师徒身上,眉头微挑。
此刻的无面手中不断浮现出光华。
她以自身天赋凝聚出一道道锋利的光明之剑,一柄柄接连插在画圣身上各处,不知疲倦。
光剑插入的位置,都是画圣体内重要的经脉与灵力交汇之处。
难以想象无面对画圣的恨意有多深。
她已经插入了数十柄,但明显还未结束。
这些光剑不仅封死了画圣所有施展神通复苏的可能,同时也在不断磨灭着他的生机。
但事实上,躺着的画圣早就已经咽气了。
季牧见到这一幕只是沉默。
他提着双剑,缓步走到了无面身后。
无面没有回头,兀自向地上的尸体不断插入光剑,好似这已经成为了她身体的本能。
当察觉到季牧站在身后时,无面手上的动作一顿。
沉寂半晌之后,她声音略有些低沉的开口:
“你还是不信我...”
季牧只是沉默,不曾回应。
无面艳丽的脸庞浮现出一抹苦涩。
她微微叹息一声,喃喃低语道:
“我对你已经构不成威胁了,难道就不能放过我么?”
季牧静待少顷,这次他没有再沉默,而是缓缓开口:
“我想杀的不是你。”
无面缓缓转身,俏容上渐渐露出一抹疑惑。
“什么...意思?”
季牧如深潭般的眸光直视无面。
“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什么?”
不知为何,看着此刻季牧的眸光,无面竟是蓦然间感到了一丝恐惧。
季牧在她身前站定,右手一直按在剑柄之上,不曾松开。
“你到底是在哪...得知先天道体的信息的?”
“那...真的是你的记忆么?”
无面刚想开口,就被季牧猛然打断道:
“我已经将学宫的藏书都翻遍了,也命人在其他各大宗门势力搜寻信息,甚至找到了外洲...”
“但就是这样,我也从未在哪本古籍上看到...”
“有谁真的能以孱弱的人类之躯,拥有先天之体的。”
“按理来说这样的存在应该都会留下赫赫威名,登圣应该也不是难事。”
“但实际上,历史上没有一位圣人拥有这所谓的先天天赋。”
“所以我猜测这不过是一场...独自针对你的骗局。”
“所谓的先天,不过都是传说,从未拥有实体。”
“古往今来,几乎从未有之。”
“你的记忆,真的经得起推敲么?”
无面握着光剑的手微微颤抖。
她不曾回答,但动作却已经暴露出了她内心的不安。
她缓缓开口,声音略有些干涩。
“古来没有,难道现在就不能有么?”
季牧微微摇头:“当然不是。”
无面俏容清晰可见的露出了一抹疑惑,她完全猜不透季牧的想法。
“你在...说什么?”
季牧静静的看着她,叹了口气。
“我对你的记忆和存在存有疑虑,但我却并不怀疑你先天道体的身份。”
“因为我自身就亲眼目睹过三位先天之灵。”
正说着,季牧右手依旧放在剑柄之上,但却是缓缓摊开左掌。
蝶儿的身影缓缓化作一道七彩霞光,落在了季牧手中。
无面怔怔的低头看向季牧手中的蝶儿,默然良久。
在蝶儿的身上,她清晰的感知到了一股同源的感觉,但又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就在这时,季牧再度开口:
“你身上所谓的道骨,倒是有着不少记载。”
“相传其内蕴藏法则,能够增长天赋,极为玄妙...”
“但它跟你的先天道体完全不是一回事,不可等同。”
“你曾与我说画圣将你的道骨剥离,分散各处,不让你寻回...”
季牧话锋一转,紧盯无面。
“但那些道骨真的是你的么?”
“你之前让我还给你的那一块,据说是你身上最后遗失的道骨。”
“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