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李浅月着一身淡雅襦裙、迈过长阶,在殿中向唐圣宗抱拳一礼。
“圣上,浅月回来复命了。”
唐圣宗放下手中的笔,抬头看了她一眼,呵呵一笑。
“什么时候这般严肃了?不是早说了私下里叫我哥哥就行。”
“这次没受什么伤吧?”
李浅月轻轻摇头,神情抖擞。
唐圣宗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笑着道:
“感觉出去一趟,气色好了不少,人都变漂亮了。”
他起身来到李浅月身旁,牵着她的手坐到了一旁的木椅上。
“你突破了?”
李浅月俏脸上绽放出一抹如鲜花般盛放的笑容,雀跃的说道:
“哥哥,那季先生的确有些本事!”
“此次妹妹出行西洲,连同所率领的一万唐军在内,不仅基本没受到什么损伤,整体境界还都大幅增长不少!”
唐圣宗神情一动。
“哦?详细说说。”
话音刚落,唐圣宗向门外唤了一声。
“来人,看茶。”
“再拿些糕点上来。”
...
半个时辰后。
李浅月将西洲所发生的一切都尽数汇报给了唐圣宗。
唐圣宗思索良久,感慨了一句。
“短短半月,竟是发生了这么多事...”
“连圣阶的灵皇都被诛灭了。”
“这位季先生,果真不曾让朕失望。”
“只是欠下这么大的人情,不好还啊...”
李浅月看到哥哥苦恼,随口说道:
“我们已经派兵为其征战了。”
“他这次的收获也不少,得到了圣缘。”
“并且他为南洲修士,自当为南洲出一份力...”
李浅月的话语尚未说完,唐圣宗便摇头打断道:
“若是朝廷真的如此行事,只知索取,又与那西洲的辉月何异?”
“哦...”..
李浅月一向觉得这些事情好麻烦,远不如练剑修行、沙场征战来的舒坦,便也不再说话了。
但过了一会儿,李浅月眨巴着眼睛想了想,说道:
“不如给他封个官?”
“一年前的海州战役,我南洲将领多有阵亡,至今未曾完全填补,大将军之位亦是空悬至今...”
“就算不做武将,做个文官,凭他的学识,也足以胜任不少职位。”
“这个人的确还是有些本事的,武能安邦,文能治国,不把他拉到朝廷中来,只是做个江湖散人太可惜了。”
唐圣宗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
“只是跟着他出去一趟,态度就转变了不少嘛,现在都会帮着他说话了?”
李浅月神情一滞。
“哥哥你说什么呢!”
“我...我只是实话实说嘛!”
唐圣宗哈哈一笑,旋又摇头。
“的确是个好主意,但他不会在意这些的。”
“对他来说,前代书圣传下来的这个位置重于一切。”
“若说之前遇见他的时候还有可能,但现在,他是不可能抛弃学宫来到朝中的。”
“这样啊...”李浅月眸中闪过一抹浅淡的失落。
唐圣宗眸光深邃,继续说道:
“朕有时在想要不是因为有学宫,身为天罡转世的他根本不会对人族这般亲近。”
“学宫,以及那位圣女所在的七音宗,可以说是此人与人间的唯一牵系。”
“就像是船舶的定锚一样?”李浅月补充道。
唐圣宗点了点头。
“那不封官的话...我们要怎么还这个人情?”
圣宗沉思一瞬,突然想到了什么,向李浅月问道:
“听你说...他有一件能以芥子纳须弥的至宝?”
李浅月凝肃点头。
“确实有一件。”
“哥哥,浅月从未见过类似之物。”
“这法宝其内自成一方洞天,可纳山川湖海、各宗各派,极为玄妙。”
“其内所含的灵气亦是极为浓郁,远超外界,我们此行正是一直身处其中才得以大举突破。”
“若是此物能为我们所用就好了...”
唐圣宗无奈的叹了口气,用手指在她额间一弹。
“你啊,见到一个好东西就想带回来,压根不去想它是谁的。”
李浅月微微嘟了嘟嘴。
“那我们可以和他换嘛...”
唐圣宗再度摇头。
“拿什么换?”
“依我的猜测,此物最后要是能成长到极致,或许能容纳四洲五海于掌心之间,根本难以用等阶来衡量。”
“此物之珍贵,就算是押上我们整个大唐的国库,也是不够,远超圣器的价值,不是人间之物。”
“并且我们就算拿到此物,也无法将它守住,反而会招来祸端。”
这回轮到李浅月叹气了。
“好吧,那就不换了。”
“不过哥哥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唐圣宗抿了口侍卫刚刚端上来的茶,又向李浅月指了指一旁的糕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