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拱手道:“父皇想听儿臣说什么?” 秦赢眯着眼:“朕想听听关于积云山内发生的事情。” 秦云道:“儿臣制服了北齐公主,顺带夺了十枚令牌,立下了头功,另外也杀了几个试图向儿臣出手的勋贵子弟。” “父皇,还想问什么?” 秦赢冷哼一声:“秦云,你好大的胆子,杀人偿命乃是天经地义,你贵为皇子却把屠刀对准了我大夏儿郎,你心中难道无愧吗?” 秦云不卑不亢地回:“父皇觉得儿臣应该有愧吗?王者路上多枯骨,儿臣只不过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杀人者人恒杀之,以杀止杀才是王道!” 秦赢眯着眼,好一个以杀止杀。 事实上,这几天他重新派人审查的秦云的身世。 当年人们都知道秦云的母亲是宫女,但没有多人知道,那宫女其实是梁王府上的侍女,秦赢在临幸那宫女前,她早已侍奉过梁王。 这种事情,发生在大夏并不算奇怪,毕竟很多世家还有用小妾侍奉客人的传统。 但有个问题是,秦云是早产儿,寻常人十月怀胎,秦云只有七个月。 这不得不让秦赢怀疑,秦云到底是不是他的儿子。 所以,在看到秦云如此优秀之后,他反而生出了扼杀之意,在帝王眼里,不确定因素就该抹杀,只是现在他还没有下定决心而已。 秦赢顿了顿道:“你的话,让朕想起了一个人!” 秦云问道:“不知是何人也?” 秦赢:“柳士奇,他说人心之欲乃贪腐之根,唯有以杀止杀,方可拔除这大夏的毒瘤!” “朕可以不追究你杀人之过,但朕同样不会给你半分奖赏,功过相抵,你可有不满?” 秦云拱了拱手:“儿臣未有不满。” 此时,秦辰都快发疯了,明明就差一步,父皇就要开口说出太子之事,先有秦天,后有秦昊捣乱,如今秦云居然和父皇聊了起来。 他好急! 秦辰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把矛头指向秦云。 “父皇,杀人之事不予追究,但他与北齐勾结一事,在场的很多人都听见了!” 秦赢从案上甩出一封国书。 “辰儿,念一念!” 秦辰不知所云,捧起来念道:“大夏皇帝敬阅,外臣奉齐皇之命,特向夏朝求亲,两国结亲,齐以长公主迎大夏皇子入赘,签订百年互不侵犯之盟约!” 此言一出,众人一愣。 求亲,不,和亲? 但自古以来皆是公主和亲,哪有皇子入赘的道理。 礼部尚书陈书同很显然没有看到这封国书。 “陛下,此不符合礼节!” 秦赢笑了笑:“朕知道不符合夏人的礼节,但朕觉得未尝不可为,而且对方并没有要求马上就和亲。” “对方提了要求,三年之内,大夏送皇子前去依旧算数,而且北齐说了其长公主所生育的孩子,无论是男是女皆有齐国皇位的继承权!” 此言一出,群臣顿觉大脑都有些宕机了。 这什么情况? 此时,兵部一名官员站出来说道:“陛下,此乃阳谋!” 众人十分不解。 秦赢笑问道:“说来听听?” “陛下,北齐本是草原部落,当年前朝失其鹿,我大夏太祖以三尺青峰横扫九州,但即将平定中原之际,北齐草原部落也用了此等方式与前朝旧部联姻。” “后来,草原部落以强大的血脉优势彻底融合吸收了前朝宗室,再后来改名北齐!” “这是要重演此局。” 此言一出,有官员嗤之以鼻。 “笑话,我大夏乃是中原正朔,无论文化还是军事,都比那北齐蛮子不知高明多少倍,北齐人如何同化我大夏,又如何拿下大夏疆土?” 一名兵部的将领毫不客气地说道:“哼,尔等高坐朝堂,不问边疆之事,北齐人早已打通海上通道,越过大夏疆域与南洋有了商贸往来,河西走廊看似输给了我等,其实是想我等去防备西域十六国。” “北齐早已改化异服,甚至有很多边州的民众不顾艰难,也要逃往北齐谋生,只因北齐轻税赋,重农耕,更重军事!” “如此齐国,只需百年便有鲸吞天下之事,齐国连连在边疆获得小胜,为何会毫无道理地前来大夏找我等比试?” “我想,即便没有九皇子力挽狂澜,齐国也一定会在这山林比试中故意输给我们,他们或许还会选定代言人,又或者他们眼中的最出色的目标。” “陛下,防齐乃是国之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