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怨恨敌人是没有用的,消灭他们才是唯一该做的事。 怎么尽快地消灭他们? 赵宁从桌上掏出一份文书递给黄远岱:“河东报上来了一些值得注意的异样情况。” 看完这份情报,黄远岱眸中有了亮光:“如此说来,可以尝试在秦国寻找突破口?” 赵宁微微颔首:“漠北战事就交给先生与杨大将军了,我稍后启程南下。” ...... 皎月的清辉洒落黄河,河水静谧无声,河面空无一物。 东岸一处林子边,严冬的身影藏在婆娑树影下,一双锐利明亮的眼睛紧紧盯着黄河,一眨不眨一动不动。 “老严啊,你都盯着看了快半个时辰了,看出什么了没有?”李青猴倚着一棵榆树,嘴里叼着一根草,说话的时候草茎上下跃动。 严冬头也不回地道:“时间还没到,自然什么都看不到。” 李青猴呵呵两声:“知道你还盯着,不嫌累得慌?” 严冬理所当然地道:“总要防备意外情况出现,谁能保证他们不会早到,谁又能确定他们没有危险?万一有突发变故,我早发现一刻,说不定就能避免任务失败。” 李青猴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末了只能竖起大拇指,向身边的反抗军同伴道:“呐,这个就叫谨慎周全,大家伙儿都学着点。” 听到他说话的修行者有十几个,回应他的却寥寥无几,显然大家对他强行挽尊的行为不是很捧场。 李青猴摸了摸鼻子掩饰自己的尴尬,走到严冬身旁攀住他的肩膀: “不愧是学院出来的,说话总是一套一套的。你也就能在我这种没读过书的人面前显摆,我要是也进了学院,那还能被你耳提面命?” 严冬一本正经:“耳提面命这个词你用错了,至少我没那个意思。还有,你不是已经获得了进入演武院进修的机会了吗?等到这场战争结束,你肯定能去读书。” 李青猴哈哈一笑,得意洋洋地道:“你不说我都忘记了,我也是能进入学院读书的人了!” 他这明显是找由头臭显摆,心里对能读书进修别提多骄傲,也就是严冬老实这才会不知不觉捧了场。 但正因为没有自觉,严冬一脸严肃地说出了接下来这句话: “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忘记?我记得你记性挺好的。该不会是紧张了吧?虽说这回的任务不同寻常、颇为凶险,但我都不怕,你的胆子难道比我小? “你要是真的紧张,我建议你深呼吸,或者去打坐吐纳,转移一下注意力——就别用跟我聊天这种事来转移注意力了,咱们还是保持安静隐蔽比较好。” 李青猴:“......” 他被噎得哑口无言,一时间竟然分不清严冬是真的老实,还是在变着法儿地挤兑他笑话他,好半响才长吐一口气: “胖子啊胖子,我发现你越来越不可爱了。自从韩树离开军中,你就变得跟一根木头似的。很多时候我甚至觉得,你快变得跟方闲那个令人讨厌的纨绔一样......” 他的话还没说完,严冬忽然抬起手,神容肃杀地打断了他:“有人来了!” 闻听此言,包括李青猴在内的所有修行者俱都精神一震,纷纷屏气凝神向河对岸看去。 一支火把正在彼处有节奏的晃动。 “是他们!” 确认了火把信号,严冬连忙回头吩咐,“给回信!” 河对岸是秦国,这回来跟他们接头的人正是出自秦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