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晋。 赵晋才结束跟秦国、吴国的大战不久,无钱无粮,国中疲敝,根本经不起一场大战的消耗,怎么看都是最虚弱的时候 。 所以他今天率领大军来到雁门关。 却没想到,他只是这几日忙着处理军务,稍微疏忽了对南海的气机监控,对方就突然出现了雁门关,而且是以全盛战力的状态! 机会消失了。 他准备多时的这场大战再也打不起来,他麾下的精锐雄师不可能破雁门、入燕平,他元木真称霸中原君临九州的雄心壮志,也在这一刻化作了梦幻泡影! 很可能是再也无法实现。 如此巨大的打击,怎么可能让元木真不深受震动?莫说来不及救援那几个王极境修行者,他现在还能出现在大军之前,就已经是一件分外不易的事。 “元木真,你说这些话自己不觉得羞耻,我都为你感到丢脸。” 赵宁漠然地瞥了元木真一眼,态度极为不屑,就好似双方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存在,“再怎么说你也是一方霸主,天人境修行者,曾经威风无两,雄视天下。 “怎么到了现在,你竟然跟那些腐儒一样,只会耍嘴皮子,罔顾事实睁眼说瞎话?这些废话是能让你战胜我,还是可以让你踏入雁门关?” 元木真面颊抽了抽。 赵宁这些话字字如剑,每一个都精准刺中了他的软肋。 是啊,曾经征服万里草原,旬日间大破齐朝王师,让皇帝宋治都只能落荒而逃的草原霸主,现在怎么就什么都不算了呢? 趁虚而入的事情没有做成,被人家当面打了脸,竟然连接受失败的勇气都没有了 ?还是说天元王庭的局面,已经艰难到承受不起天元可汗的暂时退却了? “赵宁!” 元木真深吸一口气厉喝出声,“你休要逞口舌之快,真以为你回来了,赵晋的社稷就能稳如泰山了吗? “格兰帝国的实力你看到了,他们既然来了,就不会轻易离开,岭南、吴国,哪一个不是巴不得跟他们联手?以对方的文明程度,你凭什么确保赵晋不败?!” 赵宁轻蔑地哂笑一声:“那是我的事,还犯不着你来操心,你能管好自己就不错了。” 说着,赵宁眉眼一肃,目光一凛,掷地有声地道:“元木真,我数三声,你若要撤军就立即后撤,你若不撤军,那我们便决战于此,分高下、定生死,休要再扭扭捏捏作女儿姿态!” 他这一阵呼喝用上了修为之力,声音远传数十里,十万天元战士无不听得清清楚楚。 草原的勇士们闻听此言,无不感受到了奇耻大辱,纷纷气得面红耳赤、青筋乱跳,拔刀的拔刀,提枪的提枪,都做好了元木真一声令下,他们就全速冲向雁门关,跟晋军浴血拼命的准备。 被赵宁当面这样羞辱,是可忍孰不可忍。 但他们没有等到元木真下令大军向前。 不仅没有命令,他们甚至都没有听到元木真跟赵宁交手的动静。 他们茫然不解地抬起头。 他们的可汗依然立在原处,一动也不动。 连反驳赵宁的话都没有。 而那位大晋太子, 此刻已是长刀在手,一副随时都可能发难的姿态。 这是什么意思? 天元战士们迷惑、错愕,满头雾水。 意思很快就明确下来。 元木真的命令响起。 那是再简单不过的两个字,也是天元战士们无法接受的两个字。 “撤军!” 嗡的一下,天元战士们如遭雷劈,庞大的队伍一下子炸开了锅。 失望、痛心的天元战士们,之前怎么都预想不到,他们的大汗现身之后,不仅不能带领他们破阵杀敌,在被人当面羞辱之后还不敢拔刀作战。 就这样灰溜溜地退走? 那跟丧家之犬有何区别? 这一刻,他们才终于清晰地意识到,元木真早就不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天元可汗,也不是那个俯视天下,无可匹敌的世间唯一天人境修行者。 对方压根无法战胜赵宁。 甚至都不敢与对方正面交手。 这意味着,至少是从今天开始,在经历了国战失败、大晋革新、赵宁成就天人境归来这一系列大事件后,南北之势强弱易形,中原皇朝再度取得了对草原王庭的单方面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