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委员摆了摆手:“这些都只是猜测。 “面对问题,我们必须要发挥主观能动性,进行主观分析,但不可主观臆断,凡事得讲客观依据。 “事实究竟如何,还都得等杨宁来到星火城,我与他见过面后,再做进一步论证。” 刘帆及时反省,自我批评:“是我太着急了。下次我一定注意。” 周委员笑了笑,平易近人、亲切随和:“你的自我批评很有必要。 “你是跟杨宁接触过的,理应对他有所了解,我在考虑他的事情时,还需要你的建议来作为参考,你的确不该这么武断地看问题。” 刘帆接受了周委员的批评。 这并没有让他感到过于惭愧局促,觉得失了面子,反而是激发了他的热情,他继续道: “委员,杨先生虽然有着中品上的实力,但天蚁集团派来前线的特勤部人员中,同样不乏这种层次的强者。 “如果杨先生背后没有势力,单靠他个人,恐怕无法对战局起到什么实质帮助。” 周委员点点头,眸底掠过一抹愁色:“你说得不错。 “但你也不必失望,战争靠得是群体力量,个人能发挥的作用终究有限。而我们需要的,就是不放过任何一份力量,集小流而成江海,最终通过量变引发质变。” 刘帆恍然大悟,深感受教。 周委员见他一时没有话说,而自己又很忙,便道:“好了,这件事暂时就这么安排,你先去忙吧。” 刘帆站起身,将小椅子摆回原位后这才离开。 他刚走,旁边办公桌后的书记员便张了张嘴,约莫是觉得自己要说的话超出了自己的职责,最终什么都没说,低下头打算继续做自己的事。 周委员发现了他的异常,笑容和蔼地对这个新来的书记员道: “小江,你有什么话想说就说,抵抗军施行的是民.主集中制,可不会捂着任何一个人的嘴巴,不让他说话。 “越是形势艰难之时,我们越需要发挥每个人的聪明才智,这样才能共度时艰、战胜困难嘛。你不要怕说错,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年轻的书记员受到鼓舞,打消了顾虑,鼓起勇气轻声问: “周委员,您派刘参谋带人去叶子城接应刘特派员一行,其实不是为了保护杨宁先生,而是为了监视他,确保在不出意外的情况下,尽快把他带到星火城来吧?” 这个问题大大出乎周委员的预料,他不无疑惑地“哦”了一声,奇怪地问:“你怎么会这么想?” 小江道:“前方战局不利,战线被迫一再收缩,眼下叶子城一带极为关键,是支撑我们防线的核心节点,而敌军在此投入的力量最多最强。 “叶子城战场根本容不得半分意外,一旦战事不利,就可能引发全面灾难!如果杨先生不值得百分百信任,就得确保他不能妨害我们!” 周委员恍然:“原来你是这么想的。 “倒也不能说错,毕竟客观现实的确就是你说的这样。不过,对待曾经帮了我们几次,对我们有 大恩的朋友,我们不能贸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可不是交朋友的态度。 “好了,你继续忙吧。” 自己的发言没有被否定,而且受到了指点,小江很是开心,力气更足地投入到了手头的工作当中。 周委员唤醒睡眠的电脑,打开其中一个文件夹,再度审阅起这份看过好多遍的文件。里面是刘胜男、影子、塔尼亚等人,提供的关于赵宁在明日城所作所为、言行举止的各种资料。 他对赵宁始终抱有相当的善意,依据就是这些一手资料。 “他究竟会是什么人?有没有一丁点可能,他真的是来自那边?” 末了,掌握抵抗军情报系统、消息灵通的周委员关闭文件,合上眼睛陷入思索,“如果真是那样,局势很可能会有根本不同......” 半响,他敲了敲自己的脑门,摇摇头自嘲一笑,觉得自己真是糊涂了,竟然会把事情往那种离奇的方向去想,完全不讲究客观依据。 他及时自我反省、自我批评: 难道是因为局势前所未有的艰险,现实缺乏希望,导致我也需要在幻想中寻求某种安慰与力量了?这可不是一名抵抗军战士该有的心智! 必须立即纠正! ...... “若我所料不差,抵抗军眼下处境极为艰难,甚至是到了命悬一线的地步吧?”开着车的赵宁,忽然头也不回地问坐在后座的刘胜男。 刘胜男倏忽一怔,她没有急着否认、辩解,而是语气复杂地问:“先生为何会这么说?” 经过这一路跟刘胜男等人的交流,在对方没有刻意隐瞒反抗军大多数情况的前提下,赵宁基本了解了抵抗军在北大陆的奋战面貌,此刻他很平静地道: “这是显而易见的事。 “天蚁集团既然是北大陆的主宰,就有它作为主宰的实力。 “如果麾下没有数量巨大的拥趸、爪牙,无法调配天文数字的生存、战斗资源,拥有可以掌控四方的科技、武装,他们凭什么是主宰? “在明日城,几把‘龙卷风’步枪的差距,就让数千抵抗军陷入险境,而特勤部一个中队就带来了十几把源能枪械。 “仅仅特勤部这个中队,就拥有众多中品高手,而数千抵抗军战士中,中品高手寥寥无几。 “在战场上,天蚁集团可以出动多少源能枪械、中品强者? “抵抗军陷入存亡危机是必然。你们能够战斗发展到现在,可以证明你们前期行动出色;你们在此刻陷入绝境,则是因为敌我力量过于悬殊。” 刘胜男黯然无言。 赵宁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接着道:“你们在明日城的行动,打的是围魏救赵的主意吧?” 刘胜男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