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愁没个前程!” 几个年轻人相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决心,“那就干!” 回到屋中,这次大家都坐在了桌前,只有憨壮少年站着——座位不够。郝云郑重地问赵英:“你打算怎么做?不,我们应该怎么做? “村子里有一些金光教的虔诚信徒,还有不少人是谭半村、林半村的拥趸,今天你也看见了,他们都愿意给两家人做工。” 赵英已经打好腹稿,“既然他们披着和善的皮,我们首先就得撕下他们这张皮。云哥儿,你不是知道金光教的种种劣迹吗?那就散播出去,悄悄告诉村民们。 “谭半村、林半村今日的所作所为,村民们虽然接受了,但大伙儿心里真的没有怨气?” 郝云冷哼一声:“怎么会没有怨气?真以为三五个铜子,就能让人心甘情愿给他们干一个月的活? “真觉得大家都是傻子,不觉得自己亏?白天给他们家干活,夜里还得下地,几个月下来大家还不得累病?伤痛一定有,身体也会被损伤,那是要折寿的,远不是花了些力气那么简单! “大家只是没办法没选择罢了,有怨气也只能忍着。 “可现在不同,既然你们来了,大伙儿就不是非要忍气吞声,能干翻这两家狗-娘养的,谁都不会客气! “问题在于谭半村、林半村家有修行者,上师也是修行者。” 听了郝云这番话,赵英精神大振,被压迫剥削的人岂能不知道自己在受苦受难? 秀娘皱着眉头道:“云哥儿这话说得不是太妥当。 “其实村子里有一些人,是真觉得能给家里省口粮能拿工钱,就是很好的事了,毕竟这种情况之前没有,他们觉得谭半村、林半村不坏。” 她这话不是凭空捏造,而是在村东头跟自己父母说话的时候,亲耳听到对方说的。 偏瘦年轻人点头附和:“我家里的那个大哥,就觉得这事不错,他想好好表现争取拿到五个铜板。 “他甚至还说,若是铜钱能给得足够,他每天给谭半村家劳作一整天都行。” 这就是现实。 郝云的思想认识是他自己的,当然谈不上全面,秀娘、偏瘦年轻人补全了其它方面的真实情况。 赵英当然能明白,正在遭受压迫剥削的人,有很多对自己正在遭受的苦难,其实认知得不够深刻。 他肃然道:“这就涉及到地主权贵剥削我们的根本问题了。 “村中佃户之所以过得凄苦,不是自己种出来的粮食不够多,而是地主家留给他们的太少! “这些狗大户,拿走了我们绝大部分劳动成果,让我们过得凄惨无比,而当我们苦得不像人,身无分文时,他们还借此让我们认为他们肯给我们三五个铜板,就是我们的福报。 “这才是最恶劣的! “要是他们不拿走我们创造的大部分财富,我们会稀罕那三五个铜板?会觉得能给家里省一顿口粮,就是不小的好事? “他们把我们剥削得一无所有,又让我们在接受他们小恩小惠时,对他们感恩戴德,殊不知这些小恩小惠本就是我们的血汗! “想想吧,要是我们种出来的粮食都是自己的,哪家哪户会吃不饱饭?要是我们养的鸡鸭没有被他们压低收购价格,我们岂会没有汤药钱?” 这番话说得郝云、秀娘等人无不震动非常。 他们知道地主大户不是好东西,却没想到对方其实这么恶劣。 赵英接着道:“这些道理,你们要自己懂得,还要立即告诉大伙儿,让大伙儿都明白谭半村、林半村吃人头喝人血的真面目。 “到时候,何愁大伙儿不联合起来反抗? “干翻了谭半村、林半村,白蜡村再也不会有地主,我会把土地分给你们,让大伙儿都不再是佃户,不用给地主家交租! “到了那时,大伙儿的日子岂会不好过?还能觉得三五个铜钱很多?还能认为省一顿口粮是对方的善心恩赐?” 听到这里,郝云、秀娘等人莫不激动万分,都看到了此番奋战的光明前景。 “至于谭半村、林半村、金光教的修行者,只有我的人去对付,你们不用担心。”赵英给他们吃了定心丸。 郝云看了看赵英,疑惑地道: “英哥儿,既然你是朝廷的人,身后有人手,大可以直接去干翻谭半村、林半村、金光教,何必还要我们相助?” 赵英摇了摇头:“我是能覆灭他们,可我自己那么做有什么意义? “重要的是,你们要在这场战争中,意识到自己的处境遭遇,改变思想认知,明白该如何反抗压迫剥削,维护自己的公平正义。 “没有你们,我就算改变了白蜡村,也改变不了曹州,就算改变了曹州,也改变不了整个中原。 “另外,对白蜡村而言,我现在是个外人,就算我翻出了金光教的种种劣迹,他们也能信口雌黄,就像他们污蔑你是小偷,而村民们都认同一样。 “只有白蜡村的自己人翻出金光教的罪证,大伙儿才会真的相信金光教是骗子,不再被他们蒙蔽,日后不被他们卷土重来!” 郝云、秀娘等人恍然大悟。 赵英抓紧时间,用通俗易懂的语言,简明扼要给他们介绍了完整的革新思想、土地革新战争的理由与要以,以便于他们在村民中传播。 考虑到郝云、偏瘦年轻人名声不大好,他们的话难以很快被老一辈人认同,在接下来的一两天内,赵英以他们几人为跳板,让他们去找了些跟自己关系不错、名声不差、行事本分的年轻人过来,向这些年轻人宣讲革新思想。 有本村人从旁相助,赵英不再是纯粹的外来者、陌生人,有了取信这些年轻人的基础。 真理被接受起来没那么难,尤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