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晃的白刃与阵势给吓得住了嘴。 而后,女主人便看到一个剑眉星目,一身青衣的精瘦年轻人跨进了她家的门槛,向她投来古波不惊的目光:“不必麻烦了,你们哪儿也不用去。” 女主人悠然一愣,被这个剑一样明净而锋利的年轻人给镇住了心神。 “阁下是什么人,为何要来插手我们的事?”虬髯汉子咬着牙问。 对方没有展露修为气机,所以他拿不准对方的境界,但仅凭对方能悄无声息靠近方宅这一点,虬髯汉子就不敢大意,所以没有贸然出手。 “我是什么人,你们很快就会知道。不过在此之前,你们得跟我走一趟。”左车儿伸出手指了指,将面前的四人全都囊括在内。 “去何处?”虬髯汉子心跳骤快。 “县衙。” “我们若是不愿去呢?” 听到最不想听到的那两个字,虬髯汉子再无任何侥幸心理。 虽然不知道事情到底在哪里出了纰漏,官府的人为何能突然精准的找上门来,但事到如今容不得他多想,当下已是做好拼死一搏的准备。 “这可由不得你。”左车儿轻轻一笑。 他话音未落,虬髯汉子已经出手! 既然决定了要以命相博,他怎么会迁延时机?出其不意方能先发制人! 元神境初期的修为猛地爆发,长刀刚刚举起,符文纹路便已点亮,刀气如熊熊烈火般燃起,闪电间就要升高数丈,背后的苍鹰元神象如旭日东升,顷刻间便会展翅扑击对手! 这一招下来,就算不能击中左车儿,也能将房宅的大门劈得倾塌下来。 哪怕虬髯汉子的小队已经折损,唐兴县中的其他人手也会察觉到此处的气机剧烈波动,届时无论是赶来驰援还是临危应变,都有可以选择的余地! 然而下一霎,虬髯汉子已是僵在原地。 背后刚展翅的元神象轰然破碎,刀气还未完全勃发便已消散一空。 左车儿背负的长刀,不知何时到了手里,而刀尖则顶在了虬髯汉子的咽喉处! 虬髯汉子甚至都没有看清,左车儿究竟是如何出手的。 但他很清楚一点:两人之间的实力差距犹如云泥。 虬髯汉子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你,你到底是谁?” 左车儿没有回答。 一个连他一招都接不下的修行者,没有资格成为他的对手,自然也就不配问他的姓名。 这是一个侠客的骄傲。 ...... 县衙二堂。 “殿下,今日的国人审判还要继续吗?” “当然。国人审判一经发起就不得无故终止,否则它往后还如何取信于民?” “那卑职该做些什么,才能弥补之前的错误,让这场审判回到正确的轨迹上?” “想要弥补错误,首先要明白错在何处。” “卑职愚钝,请殿下明示。” “其一,刘老实家的田产,是否真的属于他。” “这有县衙的文书,难道还能有假?” “文书何尝不能作假?” “那个被徐地主买通的官吏,伪造了文书?这......他怎么会帮刘老实伪造文书?难道说刘老实他,他......” “他本就跟徐地主是一伙儿的。” “这......徐地主根本就没有买通县衙官吏,去抢占刘老实的土地?” “当然。” “既是如此,那名官吏为何要供认被徐地主买通?” “为了翻供。” “这......殿下,卑职糊涂了......” “实情其实很简单,这件案子,本身就是一个局。” “什,什么局?” “诛心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