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做事难道还要你来教?侍郎大人,就算本官允许你教,可你敢教吗?” “你......”王载顿时气结。 这场不大不小的风波,吸引了很多官员的注意,很多人围了上来,没围上来的,也一边关注含元殿动静,一边不断往这边看,向前面的人了解情况。 千户目中无人的跋扈举止,让哪怕是寒门贪官都义愤填膺。 可他们还真不敢对飞鱼卫如何置喙,面对飞鱼卫的仗势欺人,他们就像面对极致皇权的压迫那样,除了忍气吞声还是忍气吞声。 不忍,就得遭殃。 “带走!”千户大手一挥,就要将徐林捕拿。 “你们不能如此!”王载横跨一步,挡在了千户面前,虽然明知无法违逆对方,但坐视对方带走徐林,他却无论如何都办不到。 千户面色一沉,眼露杀机:“侍郎大人,你是要找死不成?” 周围的寒门官员有好几个都想上前帮忙,但一想到飞鱼卫的实力,一看含元殿内外的众多王极境高手,又只能默默低下头,绝望而无奈的攥紧衣袖中的拳头。 今日皇帝的行为,固然让他们觉得愤怒屈辱,飞鱼卫的嚣张跋扈,固然令他们颜面无存,但对方实力强大,他们反抗不了。 反抗不了,就只能忍。 哪怕痛苦万分,也比死了强。 今日过后,他们还是会继续做宋治的臣子,做大齐的官员。 这不是他们狼心狗肺,全都没有道德,而是因为他们没有选择! 倘若有选择,有多少人愿意卑躬屈膝的活着?若不是迫于生存压力,有谁愿意摧眉折腰事权贵? ...... 赵七月的话一出口,几名寒门王极境高手同时顿住身形。 全无良知与道德的人寥寥无几,绝大部分人心中的良知与道德,只是多少的差异。 身为从国战中拼杀出来的王极境修行者,眼见蒙哥察拉罕等人,杀自己的同胞如杀鸡,他们几个难以容忍。 ——若大齐没有这样的人,国战又怎么会赢? 因为他们的异动,其他高手被迫停下脚步。 一时间,诸多目光落在了他们身上。 “谁让你们停下来的?你们敢抗旨不成?动手!否则朕一律当作与叛贼勾结论处!”宋治的暴喝随即响起。 几人相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浓浓的悲哀与无力。 有帝室王极境在此,有蒙哥与察拉罕带领的北胡高手,他们这几个人的力量太过有限,违逆宋治的下场只有一个。 那就是死! 现在,他们没有选择。 所以虽然痛苦万分,他们也只能埋头向前。 因为没有选择,他们只能是非不分,去帮着大齐皇帝屠戮大齐的功臣良将! 眼看众人纷纷抬手,皇位前的宋治,眼中露出畅快得意的凶光。 ....... 就在王载等人要被千户一并捉拿,蒙哥与察拉罕两人,要跟宋明、敬新磨联手,围杀赵氏等世家高手时,皇城南面万里无云的天空中,平地起惊雷! 一道威严、雄浑、厚重、洪亮的声音,犹如疾风骤雨,恰似百丈巨浪,夹带着强大到令人震颤的修为气机,瞬息而至,流星般向含元殿砸了下来: “本王倒要看看,谁敢当着本王的面,对我大齐的存国功臣动手!” 声音正中主殿,震得砖瓦片片粉碎,地基轰隆起烟尘,似乎整个主殿都下沉了一截! 殿中房梁吱呀作响,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粗大的廊柱寸寸皲裂,好像下一刻就会崩碎解体! 扑簌簌落下的灰尘,覆盖了宋治、蒙哥等人。 一句简简单单的话,从远在天边的位置传来,竟能蕴含如此强大的威能! 正因有了这样匪夷所思的威能,所以这句简简单单的话,就充满了谁敢忤逆谁就要死的绝顶霸气! 宋治牙关咬碎,面颊抽搐,怒视前方,满眼狠戾之气。 敬新磨、宋明脸色大变,同时收住身法;众帝室、寒门王极境高手,俱都后退数步,摆出防守之势,一面戒备赵氏高手骤然发难,一面心惊胆战的扭头。 蒙哥笑容尽失,惊愕回首;察拉罕满脸凝重,转身严整以待。 陈询、韩昭等世家修行者,如闻天籁如受神眷,狂喜不已、迫不及待的向声音传来的方位看去。 赵玄极面容平静,赵七月嘴角微扬,赵北望露出老怀大慰的笑容,王柔花脸上全是骄傲,赵镇中等赵氏高手,皆是一副万事已足的样子。 殿外的文武百官精神一振,徐林、王载等人浑身一颤、眼前一亮,飞鱼卫千户等人手脚一僵——他们都情不自禁的抬起脑袋,仰望湛蓝如洗的苍穹。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所有人都看到了那个自南方天际,如贯日白虹一般乍然出现,又在眨眼间凌空虚步,轻描淡写便跨越至皇城上空的伟岸身影。 那是一个青衫革带、衣袂飘飘的青年男子,他赶路的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充满写意的美感,给人以如诗如画的视觉享受。 在他身后,七名王极境高手如雁随行,众星拱月一般,将他衬托得如仙人降世,飘渺超脱,又如神祇下凡,威压八方! 如此风仪,让人心折;这般风华,令人仰慕。 而风仪之下展露的超凡实力与强横气势,则让人不由得心颤。 如此人物,普天之下屈指可数。 这位自称本王的高手,正是大齐子民的唐郡王——赵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