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出岔子。 唯一的麻烦是,在现今这种时候,对方要带着这么多人过境,驻军肯定严查。 “这有何难?我请驻军千夫长过来就是。”古尔达酒兴正浓。 中年男子怔了怔:“以往历亭县的驻军千夫长,不是一直不肯见我?” 历亭县驻军千夫长,秉性刚烈,军法严明,还是契丹贵族出身,不屑于贪赃枉法,中年男子多次想要通过古尔达牵线搭桥买通对方,都是以失败而告终。 古尔达嗤笑一声,不屑地道: “那是以前!南朝繁华之地,遍地金银,只靠俸禄,他这个千夫长也休想钟鸣鼎食美人环绕,眼看着我们吃香喝辣富贵满身,早就坐不住了。 “你等着,我这就让人请他过来。” 说着,他起身去门外吩咐了几句。 中年男子露出了由衷的笑意。 他知道此行会见到历亭县驻军主将。对方现在是什么样子,他知道的其实比古尔达更清楚。如若不然,他今晚就不会出现在这里。 大齐市井繁华、纸醉金迷的诱惑力,又岂是那些没见过世面的草原人,所能一直抵挡的?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驻军千夫长到了,虽然最开始满身傲气,拿捏姿态,对中年男子爱理不理,但在中年男子的不断奉承谄媚下,还是渐渐放下了架子。 最终,中年男子以五千两银子的代价,打通了千夫长的关节。这个价钱出乎对方预料得多,对方非常满意,当场就给了中年男子通关令牌。 有古尔达这个跟中年男子合作多年的县令作保,千夫长也不担心对方会闹出什么乱子,真要出问题不至于等到现在。 “今日真是大喜的日子,只要咱们同心协力,何愁不能财源广进?来,干!”古尔达看起来是最高兴的。 能拉千夫长下水,往后他赚钱的时候,会少很多掣肘。 之前有多少掣肘,往后就有多少方便。 喝了酒,古尔达醉醺醺的看着中年男子:“安答,这件事已经办好了,你还有什么发财的路子,需要解决的麻烦,都说出来,趁着千夫长在,我们一起合计!” 他这是迫不及待想要建立更多赚钱的路子,发更多财。 千夫长也看着他,跃跃欲试。 中年男子微微一笑:“不瞒二位,眼下我就有个麻烦,需要借二位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古尔达问。 中年男子呵呵两声:“二位的项上人头。” “什么?”古尔达满脸疑惑,还没反应过来,以为对方在开玩笑。 千夫长顿时大怒警觉,拍案而起,就要出身喝斥。 可他刚站起来,身体便晃了晃,竟然一屁股无力坐回了小案后! 千夫长睁大惊恐、愤怒的双眼,脸色煞白的看向中年男子。 古尔达见状,察觉到了不对,也想站起,结果发现自己已是毫无力气,完全站不稳,全身的力量好似都打了水漂,这让他大惊失色! 作为御气境修行者,又还没到醉倒的时候,怎么可能这样无力?! “多图!你竟然在酒里下药?!”古尔达脸上刻满了震惊、不解,无法接受的瞪着中年男子,“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中年男子笑容不减:“当然知道,说借你二位的人头,就借你二位的人头。” 说着,他拍了拍手,雅间外立时有人进门:“发信号,行动开始!” “得令!” 千夫长怒不可遏:“来人!” 古尔达反应过来,同时大喝:“快来人!” 门外没有动静,无人响应他们。 两人额头顿时冷汗直冒。 他们的护卫,都是御气境修行者,可现在全没了声息,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他俩连护卫们是什么时候遭殃的都不知道,在此之前,他们根本没听到动静! 就在这时,一道烟火升空,在窗外的夜空中炸响,随即,数道烟火陆续升空,在静谧的黑夜爆出了团团绚丽的光华。 此处距离县衙不太远,古尔达与千夫长,很快就听见了厮杀声。 辨声音,县衙的人被攻了个措手不及,慌乱成了一团,还有“去找县令”“去请驻军”的声音传来。 千夫长五官扭曲,古尔达如坠冰窟,满心都是绝望,可他不能接受,也无法理解: “多图!你到底要干什么?你为何要造反?我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王庭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你这样做,公主不会放过你!你这是自寻死路!身为草原人,你为何要资敌?!” 他虽然是成为县令后,才跟中年男子相识,结为安答也不久,但对方契丹部族商贾的身份,他是派人查过的,名副其实。 这才让他万分不解。 中年男子伸出手,从进门的一名修行者手中,取过了长剑,而后居高临下面容冷漠的看着古尔达,唯有那双锐利的眸子里,充斥着与神俱来的敌意,仿佛对方是杀人夺财的强盗: “草原人?不,我从来就不是草原人。” 中年男子提剑向前。 古尔达见鬼一样地道:“不是草原人,那你是谁?” 中年男子微抬下颚,显得颇为骄傲,随即拔剑出鞘,在清脆的剑吟声中,平静但有力地道:“大齐范式,范冲之!” 话音未落,剑光亮起。 两道血泉接连飙飞。 古尔达与千夫长双双人头搬家,殒命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