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火,他不理解元木真为何不肯出关。 这根本没有道理。 终于,在博尔术急得快要当场自裁、以死谢罪的时候,房中响起了元木真的声音,威严如初,只是更显冷峻,而且隐含怒火。 “这几日率部攻打郓州的万夫长是谁?” 博尔术不明白对方为何问这个,但还是老实回答了。 而后,他听到了一个让他毛骨悚然的命令。 “作战不利,贻误战局,全部军前斩首!” 博尔术如坠冰窟,遍体生寒。 这么多年了,天元王庭从未因为战事不顺,而斩杀万夫长这个级别的将领。 每个元神境后期的修行者,都是大军的中坚力量,损失一个,便是对大军战力的不小削弱! 以往有作战不利的万夫长,也是以其它的处罚手段,不会妨碍对方的修为战力,断送对方戴罪立功的机会。 而现在,元木真一下子就要斩四个元神境后期的万夫长! “大汗......郓州没能攻下,都是臣的错,请大汗处罚臣一人,留这些万夫长一条性命,给他们戴罪立功的机会......”博尔术以头抢地。 “朕的命令就是圣旨,博尔术,你敢质疑?” 博尔术说不出话来。 “战而不胜的战士,不配称为战士,只能是奴隶。滚回去,攻不下中原,你的人头也保不住!” 博尔术面如土色。 他怎么都没想到,元木真竟然不肯出关! 杀一个赵宁而已,这么简单而又有巨大意义的事,大汗怎么就不愿做? 博尔术忽然想到一个可能性。 他怵然一惊,瞬间冷汗浸湿了后背。 难道......大汗闭关不是在提升境界,而是果真如赵宁所言,是在养伤?大汗不出关,不是不愿出关,而是不能出关?!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博尔术便觉得天地失色,世界暗无天日。 他不敢多想,连忙打消这个念头,起身迅速离开了魏州。 ...... 赵宁跟魏无羡、宋明等人站在城楼的飞檐上,一起眺望北胡大军大营,观察对方从侧翼出营军队的动向。 “这个时候,博尔术竟然分兵离开郓州,他这是意欲何为?”宋明不明所以。 赵宁对博尔术的打算洞若观火:“既然是分兵离开郓州,自然是去攻打其它地方。以眼下的形势来说,最大可能是向西南进发,攻滑州、曹州,声援杨柳城。” 郓州城防严密,守军充足,还有精锐支撑大局,博尔术一时半刻是攻不下,但对方要看住郓州却很简单。 郓州城中的齐军守城可以,出城作战却力有不逮,所以博尔术可以肆无忌惮的分兵南下,甚至是一边南下一边攻城。 “如此一来,滑州、曹州等地岂不是危险了?彼处守军不足,原本要支援过来的王师,大部分都去攻打杨柳城了!”宋明大惊。 魏无羡嗓音低沉道:“岂止是南面的州县,只要博尔术派人去,齐鲁的州县同样危险。以眼下的情况,北胡兵马一到,这些地方基本不可能撑过一轮猛攻。” 宋明大急:“这可如何是好?二位可有什么法子?” 赵宁摆摆手,示意宋明不必惊慌:“博尔术麾下南下的兵马,的确可能迅速攻城掠地,但要想支援杨柳城,却隔得太远。 “中原王师只要收复了杨柳城,就能大举支援过来,届时局势就有希望稳住。” 宋明察觉到了不对劲:“只是有希望?” 赵宁没多解释:“来日如何,得到时候才知道。” “那我们该怎么办?”宋明又问。 这回赵宁不说话了。 如此显而易见的问题,他懒得回答。 好在宋明也及时反应过来。 他们能怎么办?自然是守城。 守着郓州不失,就能拖住博尔术麾下大量兵马,避免二十万大军四处纵横的情况,也能让各地守军的压力小很多。 宋明想了想,精神逐渐振作:“只要局势能稳得住,以我大齐的民力物力,不用太久,军力就会大大增强,到那时北胡必败!” 这道理不错,但话说得太简单,魏无羡悠悠道:“我们是想稳住局势,但也要看人家元木真愿不愿意。” 宋明不解道:“元木真不是重伤闭关,短时间内不能出战了吗?” 魏无羡呵呵两声:“他自己是不能露面了,但他可以调动不少力量支援郓州、中原战场。” 所谓“可以调动的力量”,宋明以为魏无羡说的是正在攻打河东的察拉罕,当下庆幸万分的道:“还好察拉罕连井陉关都没有攻下,根本无力支援博尔术。” 魏无羡不接茬了。 他也懒得再跟宋明说话。 他看向赵宁:“你想好应对之策了没有?” 赵宁轻轻一笑:“你说呢?” ...... 正在赵玉洁的帮助下,对着地图划分各个节度使辖地的宋治,看到敬新磨进门,诧异的道:“大伴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前日议事完后,他就派了敬新磨回汴梁去见孔严华,依照他的安排,敬新磨得等到汴梁的问题解决后,再带着赵七月回来。 “陛下,事情有变,老奴不得不立即回来。”敬新磨神色肃穆,要说的事情干系重大,但言行举止却没有任何急乱,气息很平稳。 “怎么回事?”宋治察停下了手中的笔,他觉到了敬新磨凝重的态度,对方这个时候回来,肯定是有巨变。 “陛下容禀:孔大人被皇后娘娘下狱了!”敬新磨吐字清晰有力。 宋治跟赵玉洁都是心头一惊。 宋治沉声问:“什么理由?” “不遵军令。” “大伴见过他了?” “在牢狱中见了,不过并没有问出什么来,当时他是在大殿上被当众下狱的,皇后娘娘态度坚决借口有力。” 宋治大怒,一把摔掉手中的毛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