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挂了电话,盘膝窝在沙发里出神。 乔晚庭打完电话回来,就见她一动不动窝在那,吓了一跳。 忙绕过来,揉揉她脑袋,温柔地问她。 “怎么啦?” 裴知夏仰起头,朝他笑了笑。 头一靠,挨在他身上。 “爸,做你乔二爷的女儿,真好!有人罩着的感觉,真爽!” 她刚刚,想起自己在晏氏工作时许多忍气吞声的受气场面。 也想起李彩云叫嚣着要毁了她毁了她一家时的丑陋嘴脸。 那种不甘心却又只能隐忍屈服的无力感,和现在这种吐气扬眉的感觉,形成鲜明对比。 乔晚庭摸摸她敷着纱布的伤口,轻声问她。 “还痛不?” 裴知夏摇头,“不痛,心里还挺畅快的!” 被欺负了,最痛的,其实不是肉|体,是心。 而现在,她受了欺负,终于不用再像以往那样憋着忍着。 她可以想骂就骂,想还手就还手。 就算真受了伤,肉|体那点痛,根本不算事。 “李彩云这次,是拘留还是要判刑?” 乔晚庭道。 “验伤报告已经发到警局那边,具体怎么判,就看法官了。” 裴知夏现了些担忧。 “晏清河他们会不会干涉?” 乔晚庭又摸摸她头。 “不是还有我吗?” 他始终没跟女儿提晏漠寒撒手不管的事。 他也没说,现在的晏家,其实真正掌握着话语权的,是晏漠巡和晏漠寒兄弟俩。 兄弟俩的话,比晏清河有分量多了。 李彩云的事,只要这兄弟俩不干涉,她就逃不掉应负的罪责。 裴知夏长长吐了一口气,又感慨了一句。 “有爸有妈的孩子,真的是块宝啊!” …… 再说晏清河,和儿子交涉失败之后,万不得已,隔天一早,便去找晏老爷子。 老爷子虽是回了老宅休养,但日常,基本不理家务事。 晏清河找他的时候,晏芷彤正陪他下棋。 “彤彤,你自个去玩,爸有事跟爷爷说。” 老爷子现在两耳不闻窗外事,所以,昨晚李彩云伤了裴知夏的事,他一无所知。 等晏芷彤离开,他就问。 “什么大事需要找我?漠寒解决不了?” 晏漠巡兄弟俩一个政一个商,基本能把这晏家方方面面的事都照顾到。 现如今,家事或是生意上的事,老爷子基本撒手不管,安心养老。 “爸,彩云被拘留了,您看能不能给您老部下打个电话,让他把人给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