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回来,上|床,轻轻环住她。 “怎么还不睡?” 裴知夏跟在晏漠寒身边三年有多,早已学会,把自己的心思藏好。 但他嗓音罕见地温柔,她不由得想问。 新闻里的报道,是真的吗? 可话到嘴边,又生生吞了回去。 她什么身份?也配问他真假? 裴知夏眼睛干涩,头晕得愈发厉害,耳边传来他低哑的嗓音。 “我要结婚了。” 裴知夏紧紧捏着他睡衣的金属扣子,扣子陷入掌心,痛得她差点窒息,脸埋在他怀里,安静了十数秒,才问。 “那你以后不来了?” 晏漠寒愣了一下,低头在她发顶上亲了亲。 几秒后,他淡淡应了一声。 “嗯……” 他们说好的。 任意一方有恋人或结婚,这段关系,自动结束。 …… 晏漠寒什么时候走的,裴知夏不知道。 她醒来时,屋里静悄悄的,没一丝声响。 床头柜上,压了张纸条。 上面龙飞凤舞写了几个大字。 “帮你请了假,好好休息!” 没有落款,但纸条上,压了张银行卡。 晏漠寒很实际,从不给她送礼物。 送的都是银行卡。 显然是不让她有任何念想,也让她认清现实。 他给银行卡的频率,有时一周,有时一个月。 意思再清楚不过。 他和她之间,没有感情,明明白白,全是买卖。 裴知夏起床洗漱完,用最好的遮瑕膏。 对着镜子一点点地,遮盖着脸上脖子上的红印。 再一点点,把心绪整理好。 她去挑了套桃红套装,别人穿会显俗气。 她穿却显得娇俏可爱。 总裁订婚,她得穿喜庆些祝贺他一下! 小区外有个银行,她停下车子,去查了查。 一千万。 这分手费给得挺阔绰。 以至于出门,看到贴在车窗的罚单。 她不在意地笑了笑。 两百块,相对于一千万。 九牛一毛。 车子停在不该停的地方,她赶紧上车开走。 就像她在晏漠寒身边,占了不该占的位置。 正主回来,她挪位,再正常不过。 …… 裴知夏十点回到晏氏,整理好下午开会的资料给晏漠寒送去。 总裁办公室里,分公司老总晏靖蘅靠坐在办公桌上,饶有兴趣地盯着裴知夏看。 他是晏漠寒同父异母的弟弟。 裴知夏是他喜欢的菜,他每次来必撩。 但每撩必碰钉。 “裴特助,今晚有单身派对,要来吗?” 他说的单身派对,实质是一帮有钱阔少太子爷挑选女伴的玩局。 裴知夏心头忿然。 瞥一眼晏漠寒,怀疑是他授意晏靖蘅来试探她。 可她绝没死缠烂打的意思,他何须,找个旁人来旁敲侧击? 晏漠寒换了套灰白西装,五官清俊冷冽,幽深如岫的黑眸莫测难懂。 他面无表情,像听无关的事。 昨晚那个需索无度往死里弄她的男人,又变回淡漠有礼的晏大总裁。 裴知夏笑着点点头。 “好啊!” 晏靖蘅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 “和男朋友分手了?” 裴知夏一米六八,身形高挑凹凸有致,不算娇|小。 但长了张漂亮可爱的娃娃脸和一双笑眼,是时下称为甜妹的类型。 追她的人很多很多。 但能入她眼、入她心的,只有一个。 为了拒绝一波接一波的狂蜂浪蝶,三年前,她宣称有个深爱的男朋友。 “对,分手了!” “怎么从没听你提过?”晏靖蘅好奇地问。 晏漠寒抬起头,深沉的眼眸,直直瞅向她。 似在警告她小心说话! “有什么好提的?我青梅竹马要定居国外,我俩没以后,才分手的!” 裴知夏言之凿凿,连她自己都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