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知夏抬起头,除了眼睛有点红,其他,就还好。 她在乔晚庭和许泳儿的监督下,勉强吃了一点东西。 而其他人,无论脸上表现得多平各,但内心,都和她差不多。 大伙随便吃了点,填填肚子。 八点多,在事故发生后的三个多小时后,第一支出发去搜救的队伍回来。 一无所获。 将近凌晨零时,第二支接力的搜救队回来。 依旧一无所获。 大家虽神态疲惫,却没一个人愿意去睡觉。 而这一年来,乔晚庭每晚准时十一点催促裴知夏睡觉。 今天,他也没说什么,只去卧室里拿了毯子出来,盖在裴知夏身上。 摸摸她的额头,怜惜地道。 “你困了就靠在这眯一会吧。” 最近,裴知夏已经很少去想晏漠寒这个人。 因为,想起他,总会牵扯起一些不好的回忆。 可刚刚过去这几个小时,她的脑子里,却不受控地,像放电影一般,把她与他的种种过往回放了一遍。 她在晏氏第一次见他。 她第一次以总裁助理的身份跟着他去谈判。 她因为妈妈的病而与他签下“合约”。 她与他的第一次。 她和他结束那一晚。 之后,他的一次又一次的纠缠。 一帧帧的画面,在她脑子清晰掠过。 如果要用颜色去分这些记忆。 那在她与他合约关系结束那一晚之前,她与他之间,都是明亮而鲜活的绿色。 但那一晚之后,就是让人窒息的看到不尽头和希望的死灰。 裴知夏视线投向露台那边。 天空黑灰灰的,和她后面那抹记忆的颜色重合。 灰暗,找不到前路。 她心情愈发地焦躁难熬。 不敢放任自己再想下去,她收回视线,手挽到乔晚庭手臂。 她需要,找点温暖浪漫的过往来平复一下内心的不安和焦灼。 “爸,你和我妈妈,是怎么认识的?” 她和乔晚庭相认一年有多。 但她对父母的爱情,了解得不多。 乔晚庭不提,她便不会主动去问。 因为她不确定,老爸对妈妈的死,是否已经释怀。 乔晚庭深深看她一眼。 “你妈妈是我的直系师妹,那年春节,我去给导师拜年,碰上同样去给导师拜年的她,我对你妈妈一见钟情,追了一年,你妈妈才点头。” 裴知夏脸上现出一抹浅笑。 “我妈妈这么难追的啊?” 乔晚庭捏她微凉的手,轻轻拍拍着。 “后来她说,她也对我一见钟情,但我俩家庭背景相差太远,她没信心能克服。” 裴知夏又笑了笑。 “真好!” 虽然,老爸和妈妈没能像大多数夫妻那般相濡以沫几十年。 但他们在有限的几年间,给了对方最纯粹最真挚的爱。 这样,不比那些相敬如宾几十年的夫妻,要幸福千万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