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受了骨肉分离之苦,我就想替你讨回一些公道。”
岳凌钧叹了一口气:“可你毕竟是平波候府的人,就算你不承认,你的身体里流淌着一半平波候府的血,你这样做,以后难道真的不会后悔吗?”
说起这些,沈盈娘就很无奈,耸了耸肩道:“相公,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血缘关系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我真正在乎的是你。”
“若你非要让我跟平波候府扯上关系的话,那我对平波候府就更讨厌了,对你除了爱还有愧疚,你希望我对你产生愧疚的心思吗?你忍心吗?”
沈盈娘故意委屈的嘟着嘴看着岳凌钧,明摆着就是在撒娇。
岳凌钧果然撑不住了,立刻说道:“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你不要多想,我只是觉得……”
“行了,你别觉得了。”
沈盈娘觉得自己跟这个古代人在这些方面说不清楚,那就别说了,毕竟相差好几千年的时光距离,不是一两句话就能够彻底打消岳凌钧对宗族的执念。
沈盈娘深吸一口气认真的说道:“相公你放心,我今天做的一切的决定,都是出于我自己的意愿,绝对没有任何强迫自己的心思,你也不用太有负担,总而言之,你要记住,咱们才是一家人,这平波候府跟咱俩什么关系都没有,更何况你都已经脱离平波候府了。”
“你当然可以继续认你的弟弟,但平波候府的其他人,你最好还是能躲多远躲多远,毕竟我就是这么打算的,就连你的那个弟弟,我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愿意爱屋及乌,不然我也是懒得多看一眼的。”
“你要知道,我如今对平波候府手下留情,那都是因为看在你的面子上,你嘴上不说,但我知道,你对平波候府还是有感情的,既然如此,那我就小惩大诫。”
“黄莺儿现在用不着,但以后,只要我去京城她还活着,那我一定不会放过她,毕竟黄莺儿也欠我良多,把她当刀用来对付平波候府,我还真的没有半点负担,我希望你也没有负担,你能做到吗?”
沈盈娘是个恩怨分明的人,她也把岳凌钧当成了自己人,自己人受到别人的欺负,那就得还回去。
反正沈盈娘一想到陆氏在岳凌钧面前趾高气扬的样子就生气,不把这口气给卸了,沈盈娘就没法子平静的面对平波候府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沈盈娘总有一种预感,她跟平波候府早晚都还是要“相认”的,当然,就算是身份暴露,她也绝对不会主动去跟平波候府扯上半点关系。
而且以她跟陆氏那恶劣的过往,想来陆氏对她这个亲生女儿,也不会有任何的好感,估摸着比她更不想认回去。
既然这样,那就继续保持着相看两生厌呗,反正沈盈娘是不在乎什么高门小姐的身份的,她靠自己,也能挣出一片天来。
而且就像岳凌钧说的,平波候府已经日薄西山,早晚都是要走向灭亡,若岳凌钧的好弟弟撑不起来的话,那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时候大船沉没了。
说着说着,沈盈娘把皮球又踢到了岳凌钧这边。
岳凌钧认真的看着沈盈娘的脸,发现对方不像是在说谎,也不像是单纯的为了哄她说些甜言蜜语,终于还是笑了。
“行,娘子说什么就是什么,你都已经为我挺身而出了,我自然不能辜负你的一片好意,你放心,你接下来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平波候府跟我们都没有什么关系,若你真要出气,那就去,我绝对不会干涉。”
沈盈娘见岳凌钧说得信誓旦旦,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夫妻二人正沉浸在这种融洽的气氛中的时候,突然外面进来一个人,是岳凌钧之前挑出来的护卫。
沈盈娘知道这是岳凌钧以前身边的老人,平时并没有怎么跟在他们身边,似乎是一直在外面探听消息,都跟啤酒一样,是跟岳凌钧一起上过战场的人,突然过来,怕没什么好事儿。
果然,这人一进来,就一脸急切的说道:“主子,京城来信了!”
听到这句话,沈盈娘的心就忍不住提了起来,有些担忧的看着岳凌钧。
岳凌钧也没有避讳沈盈娘,把护卫手里的那封信接了过来,直接打开。
沈盈娘没有主动凑上去,在她看来,岳凌钧没有避开她看这封信,就已经算得上是贴心了,但自己也不能一点数都没有,不要主动凑过去,相公要是觉得这封信自己有必要看,肯定会主动给自己的。
就在沈盈娘这么想着的时候,岳凌钧已经一目十行,脸色也微微变了变,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沈盈娘充满了疑惑,岳凌钧却在这个时候对着那个护卫说道:“我知道了,你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