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形,正中间立着一个仙风道骨的道家始祖老子的塑像,慈眉善目,庄重威严,在塑像的正前方置有一个焚香炉,炉中香火正盛,冒着燎燎青烟。一张八仙桌置于西面墙角。桌上已摆放着数碟斋饭和五副碗筷。那两个童子垂手挺胸,面无表情的站在一旁,目视前方,对眼前几人依然心怀戒备。
飞仙观主朗声一笑,随即招呼众人入席用膳。
众人四下观望,面上虽表现得平静祥和,内心却是忐忑不安。这庄严肃穆的道观令他们有些不自在,四处透露着神秘莫测的气息。
老者微笑道:“诸位请用餐!”说罢,在主位上正襟危坐。一旁的两个童子随即上前为每人盛满一碗斋饭,放在面前。
罗香雪和花不凡喏喏的在左面客位入座,钟汉杰和李小倩缓缓的在右面客位入座。
桌子正中央几碟素菜缭缭冒着热气,主宾不再客套,各自吃起来。
众人心里皆都禁不住打鼓:这道观里四处透着一丝说不出的神秘古怪,这老者明明就是飞仙观主,为何却又不以真面目示人?方才万般阻拦,竟又是为何?……一个个疑问像一根打满了结的麻绳欲待解开。
众人默不作声,自顾自的吃着,偶尔用眼角余光偷偷瞟一眼对方。那老者却是自始至终都面露笑容,和先前表现出的态度迥然不同。
稍许,众人皆已吃完,虽然彼此已知道了各自的身份,但在眼前这样的情势下,也不便说出来。虽然心下纳闷,彼此都在相互猜疑各自来此的目的,却是不动声色。
老者见众人默不作声,颇显拘谨,他随即站起身来,对众人缓缓说道:“诸位初来乍到,来者是客,本应以礼相待,”他向前缓缓踱着步子,继续说道“诸位是不是感到奇怪?先前这两位在观外求见,为何贫道闭门谢客?”他说着,望向罗香雪和花不凡,目光闪动,那奇异之色更浓。
罗香雪低眉,微微一笑,抱拳说道:“不错,在下方才甚感疑惑,还请观主赐教!”
花不凡坐在那里,眉头紧锁,显得异常紧张,仿佛生怕双方一言不合打起来,也难怪他一介村夫,如何见识过江湖人刀光剑影的阵势。他望一眼罗香雪,又警惕的望着那老者。时不时偷偷打量着钟汉杰和李小倩。
钟汉杰和李小倩皆都面色平静的望着那道长。他们表面上越是不动声色,便越不会令人怀疑他们来此的动机。
罗香雪忽然想起先前在树林里与他们的交谈,而他们竟不避嫌的在陌生人面前,说出与这飞仙观主的仇怨之事。当时两人皆表现出同仇敌忾,欲速杀之而后快,而现在,这两人正站在自己仇人的面前,却表现得如此这般镇定自若,丝毫没有显露出仇恨之意,这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难道,这两人只是故作镇定,等待一个时机:在那道长全无防备之下,突然间来个致命一击?
当然,在没有弄清楚事情缘由之前,任何一种状况都是有可能发生的。
那道长面向观门,手中拂尘一扬,捋着胡须幽幽道:“不瞒阁下,本观自十年前开观以来,每年都有许多信徒慕名前来卜卦问道,这其中大多是诚心问道之人,却也有少数人来者不善,欲在这里行不轨之事。鉴于此,凡是来观上者,贫道先要阻拦一阵,问询再三,唯恐来者不善,禍出事端!”他微笑的看着众人。
罗香雪闻言,方才恍然,点了点头,正色说道:“原来如此,道长思虑周全,良苦用心,晚辈实在是佩服之至!”正说着,那钟汉杰竟发出一声冷笑,接着又是一阵叹息。
李小倩目光流转,凝视着钟汉杰,露出一丝淡然的表情,也不知是喜是悲?
道长听到他发出冷笑,心下一诧,面色微变,随即又恢复如常,微微一笑,道:“钟施主,为何发笑?”他略微警惕的朝他扫视一眼。
其实,自从钟汉杰和李小倩于入夜时分出现在观前,他当即就感到诧异,遂对二人生出警觉之心,并且二人刚一出现时,身上便带有一股隐隐的杀气,他甚至已觉察这二人恐是来者不善,方才在观前,竟一眼识破自己隐藏的身份,这便更令他感到震惊。而他之所以不以真面目示人,除了避免树大招风之外,还有另外的一层用意。
钟汉杰眼珠四转,望了一眼身旁的李小倩,面色一变,缓缓道:“我笑道长远避世外据守一隅,却是这般草木皆兵?却不知为何?”他这话看似轻描淡写,实则暗含嘲讽意味。
道长目光转动,拂尘一扬,正色道:“钟施主,贫道方才已说过,此举只是为了防备不轨之徒,不得已而为之!”
钟汉杰居然哈哈大笑,幽幽道:“哦,原来如此!以道长的武功修为,难道还会怕了江湖上那些矛头小贼?”他眉毛一轩,话中的嘲讽之意更浓。
道长不怒反笑,缓缓道:“江湖凶险,岂是你我所能凭空臆测的?常言道,防人之心不可无。常年来我飞仙观求签问卦的人鱼龙混杂,贫道可不得不防!”他一边说,一边观察着他脸色的变化。
罗香雪和花不凡两人倒是不动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