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早走了,好在是后山还有姜柚与涂山谣陪着娘亲。 白小喵依然在睡觉,梧丘终于会时常露出笑容了。 乍一看,好像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见到姜柚之时,刘景浊如实说道:“你爷爷恐怕也就是这一两年了,你得回离洲去,陪他走完最后一程。” 姜柚已经都知道了,刑寒藻来过了。 她点了点头,说道:“我想现在就动身。” 刘景浊嗯了一声:“去吧,一两年内我也会南下的。” 也不知是机缘巧合,还是人力为之,总之,师徒四人是要齐聚离洲了。 楚廉年前就搭了斗寒洲去往离洲的船,再有三四月也就到了。 返回迟暮峰时,阿达提着一壶酒,看样子等了许久了。 “你想干什么?窝在这里,也不出门。” 刘景浊笑道:“你少来,你就没长那个脑子,还是喝酒吧。” ………… 婆娑洲摩珂院,有个读书人时隔数年,重返此地。 只不过此次重返,已经是束发于顶了。 小沙弥在门口打盹,听见脚步声后,赶忙睁开了眼睛。 “哎?你是……师……师兄?”.. 读书人打扮的年轻人笑了笑,轻声道:“早就自己把自己逐出师门了,不过咱们各论各的,你喊我师兄也行。” 说完后,就要继续迈步往前,但小沙弥拦了上来,一脸为难:“可掌院说不见人的。” 读书人轻声道:“放心,他会见我的。” 小沙弥也实在是拦不住,只能由着读书人走进去。 拐弯抹角,到了深处禅院,屋门大开,摩珂院掌律盘坐正中。 年轻人既没有作揖也未曾双手合十,而是微微抱拳,轻声道:“不肖徒见过师尊。” 掌院睁开眼,诧异,却也没那么诧异。 “为何选了这么一条路?我已然先行试错,你为何还要错上加错?” 年轻人只道:“师尊,各人有各人缘法,我走了一条道路而已。” 掌院笑了笑,“好一个,道,路。学佛百年,学儒三十年,莫不成又要去学道三十年?” 年轻人摇头道:“倒也没有那般雄心壮志。” 掌院又问:“那你为何而来?” 年轻人轻声道:“烦劳师尊,交出最后一块八卦石碎片。” 掌院微微眯眼,“我要是不交呢?” 年轻人周身依然被邪魅紫气环绕。 “那就休怪孽徒欺师灭祖了。” 掌院长叹一声,只一抬手,手中便有一块儿奇异碎片。 “为何要害那孩子?即便是教人成帝,也总该教出来个大度之人吧?” 他没想到,读书人反问一句:“为何要害方剑仙?即便是求破境机会,也总该要点儿脸吧?” 掌院摇了摇头,淡然道:“你走吧。” 读书人收起碎片,转身就走。但走了几步,又折返了回来,朝着屋中重重三个响头。 一处洞天中,有剑客心神被寄存于一张符箓之上,在此枯坐久矣。 就是一片山林,一眼望不到头,走也走不出去。 但今日,终于见着了活人 张柳皱着眉头,沉声道:“你想干什么?” 来人一身灰衣,面色略微有些惭愧。 “做我该做的事情。” 张柳气极,欲拔剑却无剑可拔,挥拳砸去,可自己只是符箓而已。 “你真是不记打啊!我真不明白,你是怎么想的!” 灰衣中年人盘坐在了地上,呢喃道:“我会放你出去,郁浅浅过得很好,我用了些手段,她梦中会时常见到你的,日后再相见定然会是一见钟情。这么些年了,从未与人吐露心声,我也就与你说说吧。” 张柳深吸一口气,先问了句:“我是什么时候上了你的恶当的?” 中年人笑道:“打我的时候。” 张柳沉声道:“阁主也管不住你?” 中年人,自然就是龙师许经由了。 他呢喃道:“我喜欢大师姐,你们都知道的,但大师姐最终嫁给了赵炀。我觉得赵炀会对他好,这才愿意担任龙师,得不到,起码护好她。可是啊,偏偏她就愿意为了给师父师娘的儿子铺路,去死。我……怎么都拦不住。” 张柳冷声道:“方葱已经死了!” 许经由也冷声道:“我要焱儿做赤帝!” 张柳猛地起身挥拳,可面前一道光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