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但刘景浊就没那么容易能登山了,因为青椋山下,有个年轻人坐在雪中。 落在客栈门前,刘景浊没打算进去,只是看了一眼梧丘,问道:“他来了多久了?” 梧丘说话倒是也不磕巴了。 “九月就来了,三个多月,就蹲在那儿,跟谁也不说话。” 刘景浊又看了一眼梧丘,“你,还好?” 梧丘愣是没听出来言外之意,她还没学到这个份儿上。 “好。” 刘景浊一笑,“好就行,忙去吧。” 自己则是朝着青椋山方向去。 年轻人也察觉到了等的人已经来了,便拔出短刀,缓缓站了起来。 刘景浊出现在百丈之外,年轻人开始蓄力。 到五十丈时,刘景浊说了句:“甘吉,你想做什么?” 但年轻人不说话。 三十丈,刘景浊又道:“你师父那里我是过分了些,但我不会道歉的。” 年轻人还是不说话。 直到刘景浊走到十丈处,甘吉暴起挥刀,拼尽全力朝着刘景浊头颅砍去。 刘景浊继续往前走,短刀断成碎片,甘吉倒飞出去几十丈,嘴角溢血。 “喝酒吗?” 年轻人再次暴起,可结果还是一样,刘景浊无事,他被反震出去,伤势不轻。 最后十丈走完,刘景浊坐在了倒地几十年的大木上。 “你想怎么样?” 年轻人硬撑着起身,杀意十足。 “杀你!” 刘景浊抿了一口酒,“那你现在做不到,我不出手,只我的护身罡气你都破不开。” 甘吉咬着牙,双拳紧握,沉声道:“你敢不敢等我三十年?” 刘景浊一笑,点头道:“好啊,三十年五十年都行,刘景浊与甘吉约战一场。” 年轻人闻言,掉头就走。 “三十年后,我取你狗命!” 刘景浊笑着点头,“好的,我等你。” 忽然就想到当年自己在轩辕城下大放厥词,年轻人就是好。 也想到了当年青椋山上,被姬闻鲸踩着脸。 他缓缓起身,御剑到了迟暮峰,走去海棠树下,将独木舟缓缓靠在树底下。 “老伙计,你陪我最久,但我好像最没把你当回事儿?” 独木舟一阵轰鸣,似乎在告诉刘景浊,你知道就好! 刘景浊笑了笑,说道:“那你歇几年,歇够了,好跟我拼命。” 抬头看了一眼海棠树,刑寒藻已经来了。 刘景浊指着椅子,微笑道:“坐。” 刑寒藻摇头不止,“信我都传出去了,但只有你亲手写的那封信有回音儿,别人都没回,连高图生都没回。” 刘景浊轻声道:“回就怪了,高大剑仙估计都把我八辈儿祖宗骂干净了,还回信。” 刑寒藻皱着眉头,嘟囔道:“为什么要这样啊?” 刘景浊反问道:“你会想不到?” 刑寒藻盘腿坐在刘景浊身边,脑袋一歪,单手托腮,嘟囔道:“不是有更好的办法吗?” 刘景浊坐着个小马扎,姑娘盘腿坐在地上,海棠树顶着雪,看起来很和谐。 片刻之后,刘景浊伸手按住刑寒藻的脑袋,没答复那个问题,而是问了句:“想不想当掌律?” 刑寒藻反问道:“那袁塑成咋办?他会不会不高兴?” 刘景浊只是说道:“就说你想不想。” 刑寒藻叹道:“哪儿有什么想不想的,山主让我当,我还能推辞吗?” 刘景浊忽然说道:“哎,我好像忘记给你带东西了,咋办?” 刑寒藻摇了摇头,“我也用不着啊!” 但刘景浊还是取出来一份鲜花糕,笑着说道:“吃的还是有的,打百花山庄偷来的。” “行了,你吃吧,我去后山瞧瞧。” 刑寒藻欲语还休,算了,让山主自个儿去看看吧。 走着走着,雪花就飘了起来。 青椋山乃至琉璃县,夏天雨多,入冬雪多。 到了后山酒坊外,老远就瞧见有人拎着肉串儿,坐在屋檐下看雪。 潭涂则在酒坊里面忙活着。 瞧见刘景浊走来,姬荞刻意吃了一口,还问道:“事儿都办完了?” 刘景浊点了点头:“差不多了,传了一些信出去。翻过年我会像爹当年一样,挨个儿去拜访九洲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