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那座凌春王朝的新皇,因为一把剑,半年来那叫一个焦头烂额。 好国师啊!真是个会惹事的好国师,都这样了还不主动把剑还回去?是要看着我凌春灭亡吗? 单说这半年,来了多少人了,破烂山宗主亲自来过,连栖客山山长都来好好夸赞了一番自己啊! 那是真夸,原话就是:“你这皇帝真厉害,胆子够大!说真的,换成大凉皇室,你看他们敢不敢欺负那丫头?我对你,由衷佩服。” 青年皇帝忽然起身,沉声道:“去把国师给朕叫来。” 话音刚落,已经有人推门走进。 是个红衣女子,以白色纱巾遮面。 “陛下是想还剑吗?” 皇帝沉声道:“不还?等着景炀王朝来人,还是等着那刘景浊上门来砍我的头?” 女子一笑,叹息道:“可是那把剑现在谁也拿不动啊!除非那小丫头自己来取,否则谁也还不回去的。” 话锋一转,女子笑问道:“再者说,陛下何必要怕?她有靠山,我们就没了吗?” 有个身着儒衫的老者凭空出现,笑盈盈对着皇帝抱拳。 “老夫孟休,与陛下还是本家呢。” 女子轻声道:“大先生就不必以假面目出现了吧?” 老人一下子变作了中年人,“那就真诚些。” ………… 正月初一,一场风雪袭来,别处客栈都早早关了门,也就青白客栈门户大开。 本该是走亲戚的日子,结果一场大雪闹得街上压根没有行人。 从鱼窍峡出来,沿着河堤有着一排带血脚印,看起来是光着脚踩出来的。 沿着脚印一直往前,是一个一身黑衣,衣衫褴褛的年轻女子。 单薄衣裳也就能遮住紧要位置,后背甚至都已经开到了后腰。可那纤细后背,却是血淋淋的伤口,像是鞭子抽的,就没有一处好地方。 女子一路跌跌撞撞,不知过了多久,这才在风雪之中寻到了一处开门的地方。 她踉跄着朝前,可没几步就跌在地上,染红了一片雪。 迷迷糊糊,她瞧见了个女子小跑着往自己来,然后,天地就是一片漆黑了。 这天一大清早,关荟芝在门口捡到了个重伤女子,直到几个女子合力将她放在浴桶之中帮她擦洗身子,看到那满目疮痍的身子,她们都说不出话了。 舒珂气得牙痒痒,“这是什么畜生干出来的事情?这浑身上下,有一块儿好地方没有?” 整个后背,脖子以下到脚后跟,全是伤痕。就……就连前面,胸口往下,全是触目惊心、血淋淋的伤口。 不多一会儿,几人帮她换上了干净衣裳,这才下楼。 杨念筝看了一眼潭涂,轻声道:“这座青白客栈建立的初衷,是见不平事就要管。大掌柜走了,这个规矩不能变,让她先住在这里吧、” 潭涂轻声道:“掌律也是这个意思,过一会儿等她醒后问问再说,伤好之前,就先住在这里。” 几人正聊着呢,忽然听见二楼有响动,然后就瞧见那姑娘跌跌撞撞走到楼梯口。 关荟芝赶忙上前一把扶住,“你别着急,养好伤再动。” 女子转头看了一眼关荟芝,没说话,但还是要下楼。 还是潭涂一步上前,默念清心咒,她这才缓和了下来。 可还是没法儿把她扶进去屋子里,也只好将其带到楼下。 可这姑娘就是坐着,也不主动说话,也不喊冷,行尸走肉似的。 杨念筝端来一碗姜汤,轻声道:“喝了暖暖身子吧。” 女子抬手接过就往嘴里灌,杨念筝赶忙以灵气将碗夺过来,无奈道:“烫啊!怎么毛毛躁躁的?” 女子明显一愣,缓缓开口:“毛毛躁躁是什么?” 说着,她忽然瞧见门外有麻雀飞过,然后猛的起身,结果披在身上的衣裳全部滑落到了地上。可她好像不管不顾,就光着身子我门口走去。 吓得舒珂赶忙瞬身到前面,一把关上门。 “你……你不害臊啊!” 女子再次愣住,“害臊?是什么?” 舒珂目瞪口呆,呢喃道:“完了完了,这是受伤太重,傻了啊!” 还是关荟芝捡起衣裳,走过去帮着她穿好,然后问了句:“你知道你叫什么吗?你是干什么的?” 女子几乎未经思考,脱口而出:“我叫梧丘,是个杀手。” 关荟芝哑然失笑,又问道:“那你是哪里人?” 梧丘摇摇头,“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