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竹?” 我震惊的看着他,玉竹的眼神已经有些涣散了,血顺着额角几乎糊满了他的脸,那太监狠狠的将他扇了一巴掌。 血沫直接被甩在地上,玉竹双眼一翻,直接昏死过去。 那太监一看急了,蹲下来又扇了几个巴掌,可惜除了扇出更多的血,那玉竹纹丝不动,眼看着出气多进气少了。 “啊,说不了话了吗?” 太子漫不经心的说,示意那太监将人丢下:“既然如此就先留一口气吧,幸好他已经把一切都招了,啧。” 君晔撩起眼皮冷漠地看着他:“招了什么?” “啊,他说什么来着,”太子不慌不忙的,望了望屋顶,说:“我想想啊,哦,他说他是目击证人,亲眼看见这位驸马刺杀星回公主呢......是不是啊,小德子?” 那太监连忙点头。 “这个人,我记得是六妹你的府上的侍从吧?”太子说:“看看这小脸,呦,还挺眼熟的,是不是?” “殿下,这人就是上次大将军的接风宴上跳舞,然后看上六公主的驸马,自请去公主府做仆从的那个舞伎啊,”那太监说,“他对驸马可是一片痴心啊,谁曾想居然指证驸马?可见这驸马......恕奴才直言,这可信度,可是很高的呐。”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一唱一和,心里毫无波澜,甚至还有点好笑。 把人打成血葫芦,是我也什么都招,我甚至都能说自己是太子失散多年的亲姑娘呢。 “六妹,你怎么说?” 君晔盯着地上的玉竹,铁青着脸一言不发。 “星回公主可是来我们焰国的贵客,她自己身份也非常高贵,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六妹,你可要好好考虑两国影响,”太子说着就撇了我一眼,说:“孰轻孰重,你可要好、好、掂、量啊!” “殿下!殿下!” 白烟跪在地上,双目含泪,对君晔拼命地磕头哀求:“求您给我们家公主一个交代!您看看她,我家公主至今都昏迷不醒呢殿下!” 然后又对太子磕头,求太子为她家殿下主持公道。 都这个程度了,我还能分神看她一眼,心想上一个在太子面前跪着要公道的,这会在宫里的哪个野池子里还泡着呢,真不嫌晦气啊。 太子假意安抚了白烟几句,一时间,房子里的所有人的目光都定在军爷的身上。 君晔闭了闭眼。 须臾,他猛地睁开了眼睛,面若寒霜的对太子说:“......将这商国的皇子带下去,关在府中的地牢,等调查清楚这件事再做定夺。” 商国的皇子? “地牢?”林嬷嬷忍不住重复了一句,神色担忧的看着我:“殿下,这......” “关在你的府里?”太子闻言笑了一下,看了我一眼,神色有些怜悯:“你这驸马看上去,原本就剩下半条命了啊......你确定?” “将这伶人一起扔进去。” 君晔说完,又看了眼白烟,说:“这不是我府上的,我无权处置,但自己的主子身处危险自己却选择跑,无论是什么理由都不值得被原谅——软禁在她主子身边,除了这个院子,别的地方一概不许去。” 白烟一愣,神色闪过一丝不自然和慌乱。 太子咳嗽了一声,对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 “怎么回事,没听见六公主的话?”他说:“还不快将驸马、哦,商国皇子和这伶人押下去!” 公主府的几个侍卫神色迟疑,看了眼君晔,君晔冷声说:“没听见太子的话?还不快将人拉下去!” 林嬷嬷微不可查的回了句“是”,那几个侍卫这才上前来,有一个低声对我说了句“得罪了”,然后就按住我的肩膀。 其实他们完全没必要这么做,我比他们瘦小不少,何况我根本没打算反抗。 地上的玉竹像块抹布似的被提起来,侍卫们带着我们往门外走。 我能感觉君晔的眼神一直停在我的身上,太子慢条斯理的端起茶喝了一口。 外面大雪纷飞,扑了我一头一脸的雪沫子,我咳嗽了几声,满嘴的血腥味。 那几个侍卫带着我往后院走去。 “驸马,我们府上的地牢......条件有些艰难,”侍卫低声说:“您多撑几日,公主一定会......” “嘘,”我哑着声音说:“对那个玉竹手脚轻点,他......看着不太好了。” “这样卖主求荣的东西——”那侍卫愤愤不平的开口。 “你见过哪个卖主的把自己搞得这么惨?”我说,“再说我到这个地步与他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