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鸣当时就愣住了,她口中自称臣妾,自然不是宫女,而是周云扬的妃子,隐藏得够深啊!
周云扬抬手说道:“张妃免礼。”
原来她就是张妃,这让齐鸣心中一动,当初张得开找到自己,要他投入到张妃门下,莫不就是她?
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看她的样子,似乎与世无争,不像是一个拉帮结派的人,这让齐鸣满心疑惑。
张妃起身,随即看向齐鸣,一双如水般温柔的眼眸望着他,面上带着恬静的浅笑:“齐公公,久违了。”
“你们认识?”
周云扬疑惑问道。
“臣妾与齐公公有过一面之缘,只是齐公公深藏不露,臣妾并未得知宫中有如此大才,若知晓,定然会向他请教的。”
张妃笑着说道,她的笑容令人如沐春风,有一种天然的亲近之感。
“张妃娘娘谬赞了。”
齐鸣连忙拱手道,此刻对张妃更是充满了好奇。
“齐公公还未曾为小女子作上一首情殇诗词呢,刚才你说七步成诗,可众人所出题目,甚至没有让你迈出一步,可见齐公公才思敏捷,小女子甚为期待。”
张妃微微一笑,眉宇间满是期待之色。
齐鸣想到第一次见面时,她那极为忧郁的眼神,心道她莫不是在感情方面曾受过伤,可是当着周云扬的面说出来,是否有点过于大胆了呢?
一个喜欢诗词的人,必然是心思缜密之人,张妃显然不会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但又是为何如此做呢?
莫不是某种无声的反抗?
齐鸣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这张妃对他宛如一个谜,和宫中任何嫔妃都不一样,这更加引起了对她的好奇。
想到初见时的样子,齐鸣心中微微泛起一丝涟漪,向前迈出一步。
众人的目光都被他所吸引,之前作了那么多能够流芳千古的诗词,都没有迈过一步,眼见他终于动了,不由得纷纷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旷世之作要诞生了。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前两句一出,大家的神色各不相同,在场的男人流露出的是惊骇,嫉妒,羡慕,而女子则更多的是忧郁,悲切,更有甚者已眼含泪水。
连周云扬都为之动容,似乎沉浸在某种悲伤的情绪中。
张妃的手微微一颤,目不转睛的看向齐鸣。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齐鸣走出两步,用低沉的嗓音继续吟道:“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霖铃终不怨。”
被纳兰性德缅怀故爱的情绪所感染,齐鸣轻叹一声,连续走出四步后站定,幽然说道:“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一首诗吟罢,齐鸣也为之黯然,不得不说这首诗的意境确实太让人有代入感,谁不曾年轻过,谁不曾有一些难以忘记的往事,有些人,始终停留在发生的那刻,久久不肯离去……
“小女子多谢齐公公。”
许久之后,泪水涟涟的张妃向齐鸣深深万福,强忍情绪说道。
齐鸣连忙避开她的大礼,拱手道:“张妃娘娘客气了,奴才也只是有感而发。”
再看向诗会现场,已无人再说话,完全沉浸在诗中。
效果很好,王静年和张澜这些人都不敢再出言找麻烦,因为他们知道只是自取其辱。
倒是张世泽更为嫉妒,冷笑着上前说道:“齐公公还真是多愁善感啊,可惜了,你那东西没了,就算再遇到心动的女子,又能如何呢,总不能让人家守活寡吧?”
很多女子都向他投来极为愤怒的目光,张世泽还不知道,齐鸣已经征服了多少少女的芳心。
齐鸣却微微一笑,没有接他的话茬,而是看向张澜,开口道:“张尚书,听闻张家乃是诗书传家千年的世家,可有此事?”
张澜以为齐鸣被侄子戳中了痛处,所以才左顾而言他,心中不免得意,说道:“那是自然,张家以礼教为本,从未有过一丝懈怠,若和其他世家豪门相比,无非也就多了一点底蕴,惭愧得很。”
齐鸣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张家是礼教为本,那么令侄如此没有教养,是否该打断一条腿?”
“啊?”
张澜一时间没明白齐鸣的意思,露出疑惑之色。
“我之所以作这首诗,乃是有感而发,人之情感最为美好,也最为纯粹,令侄却偏偏想到了污秽之事,岂不是给张家抹黑?”
齐鸣早就想好了要怎么收拾张世泽,张家不是号称最讲道德吗,那就直接道德绑架。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