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他要下床,姜暖暖立刻扯过他手里的被子给他重新捂上。 “我知道你没事,躺下吧。” 她坐到床边,往包里摸出一颗荔枝糖来,撕开包装递给他,“但今晚肯定是回不去了,你就住这里,等明天烧退了再回学校。” “你呢?”翟霖看了她一眼,没选择用手去接,抬高了她的胳膊,直接就着她的手把糖咬进了嘴里。 姜暖暖很快抽回手,“我今晚先回学校。” 翟霖暗了眸,“几点了?” 姜暖暖:“10点多快11点。” “你一个人回去不安全。”他耐下心思,舌尖将棒棒糖抵到一边,腮帮微微鼓着,拿出口袋里的另一颗糖递给她,“你可以睡沙发,明天早上再回去。” 姜暖暖不同意,毕竟沙发太不方便,能把她的骨头都睡到散架,她很坚定的接过糖然后推开他的手。 “我回去了。” 她转身就往门口走去,没看见翟霖那如饿狼一般贪婪的眼神。 他给班上的班主任打了个电话,“我是翟霖。” ... 姜暖暖坐电梯从VIP房下来,碰到大门口急匆匆的跑进了几个人。 定眼望去,打头的是她之前在镇上青梅竹马长大的季闫森,两边跟着姜父姜母,中间病床上躺着的是姜梦。 一行人从她身边路过,不约而同的投来视线,却没人停下脚步,衣袂带起的小风扑到她的脸上。 她顿了顿,拿出了包里的棒棒糖,脚步也没停,手机在此刻响了。 是班主任打来的电话,询问了翟霖目前的情况,随后又有些为难地说:“我今天下午请假回了一趟老家,晚上赶不过来,姜同学,翟霖他神经方面的问题比较大,麻烦你等烧退了,带他一起回学校吧。” 姜暖暖合理怀疑:“他给你打电话了吗?” 班主任:“是他家里人通知我了,他现在身边离不开人,怕做点出格的事出来,我也不太放心。” 所以说他们怎么都那么确信她一个同班同学,不生不熟的关系,就一定不会受翟霖的脾气困扰啊。 她是保姆吗? 姜暖暖扶了扶额,想到他那可怜的隐藏身世和厌恶男人的臭脾气,最终还是应了下来。 按下电梯,等了一会,门打开,里面快步跨出来去而复返的季闫森看见她在门口,差点刹不住车给撞倒了人。 姜暖暖及时后退两步避开他了,手里的棒棒糖蹭掉在了地上,她及时弯腰捡起重新放好,装作不认识,走进电梯。 “姜暖暖。” 男人立刻又跟了进来,“小梦在4楼。” 姜暖暖刚好按了4楼,那是VIP病房的楼层。 季闫森抿了抿唇,“你终于想通来医院跟家人和解了么。” 她扭头,一脸茫然的看着他,“啊?” 什么跟什么? 季闫森见她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惊讶道:“小梦今天晚上来找你,路上出了车祸,不是你得到了消息赶来的么?” 姜暖暖:“...”又是熟悉的伎俩。 “不是。”她看着电梯上升到4层,走出去,“我只是来陪同学。” 季闫森见她在前面走得快,忍不住,拽住她的胳膊,“你别赌气了,姜家人对你都很好,就算你有怨气,你也应该把我打一顿而不是牵扯他们,回家吧暖暖。” 姜暖暖想挣脱,他握的很紧,一时间还挣不开,烦躁地说:“我该对你有什么怨气?对一条狗有什么好发怒的?” 季闫森喉结滚了滚,黢黑的眼珠转动,似有很多话要说,最后到嘴边了,也只化为一句,“你知道我有苦衷。” 她差点笑出声。 在姜暖暖上大一前,季闫森真的差一点点就要成为她的男朋友。 两人青梅竹马,小时候同住一个大院,她是个颜控还挺喜欢他的相貌,加上父母不在家,她的家里只有保姆照顾,平常上下学都是黏着季彦森一起。 年龄一岁岁的增长,他们也算是彼此了解,在最能春心萌动的年纪,季闫森无疑会成为她青春里最好的一段爱情。 但事实证明,她的眼光是真的不行。 剥开小时候的那层单纯滤镜不谈,季闫森是个十足势利的男人,他的父母也是,姜家这两年势头很盛,儿女相熟,他的父母很希望季闫森能早日和她在一起。 他本人也是,脱离懵懂的年纪后就对她展开过一段猛烈的攻势。 如果不是后来真假千金的事情被翻了出来,他们可能会真的在一起,姜暖暖也会认为找到一个知根知底的人,